“哎呀~~好癢啊,小魚兒在吃我的腳。”穀子故意岔開話題,大驚小怪地怪叫道。
“吃你的腳?你好壞呀。壞穀子,占我的便宜。”小魚兒笑著罵道,彎腰將裙擺夾在雙腿之間,騰出雙手撩起漢江水潑向穀子。
穀子靈巧地在淺水裏跳動,躲開空中飛濺而來的水花,大聲地申辯道:“冤枉啊!小魚兒,我說的是水裏遊的小魚兒,不是說你。”
“真得嗎?不騙我?”小魚兒停止潑水,站直身體,單手插著腰,另一隻手仍抓著裙擺,瞪大秀美的眼睛問道。
“真得。不騙你。騙你是小狗。”穀子雙手合十笑著說道。
“你才是小狗呢!你又占我便宜。”小魚兒用腳在水中踢打著,嘟著嘴說。
“沒有占你便宜。我的意思是說,誰騙人誰是小狗。”穀子笑著解釋道。
“饒你不死,不跟你計較。你站著別動,我過來看看,到底有沒有小魚。”小魚兒趟水走到穀子身邊,彎腰俯身觀察穀子浸泡在水裏的腳,尋找小魚兒的影蹤。
穀子的腳被水長時間浸泡後有些浮腫,在河床上的黃沙和細小的鵝卵石的托舉下,顯得格外的蒼白。
小魚兒用手將垂下的長發輕輕捋到腦後,胸前的衣領因彎腰而敞開。
因為剛才的潑水嬉鬧,水中的魚兒早就被嚇得無影無蹤了,小魚兒和穀子都沒有找到魚兒的影蹤。
穀子感到腰酸,將視線從水底移開,挺身伸懶腰,目光無意中挪到小魚兒敞開的衣領處,情不自禁地看了進去。
一雙柔嫩的粉團,顫顫悠悠,似一道閃電;光潤如玉,似凝脂粘露;白雪皚皚,似月下雪嶺。渾圓天成的一對玉器,相映成輝,爭奇鬥豔。玉器之間的深溝,迷死千軍萬馬,收了無數魂魄。深溝處光暈柔和,曼妙情趣,過渡自然。雪峰之巔紫藤葡萄碧玉圓,嬌豔欲滴豐收年。
穀子看得心神飄曳,血脈賁張,正值青春好韶華,情不自禁難自抑,身體不能自控地起了反映。
小魚兒俯身細細觀察,未見有魚兒啃腳,她故作生氣地說道:“好啊,穀子,你又騙我。魚兒在哪裏?我怎麼連魚兒的影子都沒看到?”
“被你嚇跑了。”穀子含糊地應付道。
“嚇跑了?你騙人。”小魚兒說完起身,目光無意中掃過穀子的山峰,臉騰得一下變得通紅,她羞澀地順著穀子的目光低頭,發現衣領敞開,急忙用手捂住敞開的領口。
“吭~~穀子,你怎麼啦?你在看什麼?”小魚兒心慌意亂,明知故問道。
穀子的目光碰到小魚兒的目光,像閃電一樣,一出即開,急忙閃躲開來。他像犯了錯的小學生被抓現行一樣,扭轉身體,背對著小魚兒,答非所問地說道:“漢江水真美,美的讓人想跳進去。”
“想遊泳就下去唄。你看遠處,那麼多人在遊泳。”小魚兒手指著遠處說道。
“不了。太陽也快要下山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的肚子都餓了。”穀子覺得有些尷尬,不願久留。
“好的。聽你的,我們現在回去。”小魚兒拎著裙擺,跟在穀子後麵,趟水向岸邊走去。
江風隨著太陽西沉的步伐,搶占了河灘,吹去了白天的悶熱。江邊的淺灘上,納涼的人越來越多。人們或坐或站,三五成群地聊天、戲水。
小魚兒的心咚咚跳得厲害,雖然她每天都和車間裏的老女人們在一起幹活,聽慣了她們的渾素笑話和對床幃之事的細致入微的描述,但那些抽象的惡俗段子隻不過是無聊單一生活中的笑談而已,聽過忘過,哈哈一笑了之。而此時,小魚兒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悸動,她第一次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感受到了血液在身體裏快速流動的快感。
眼前的這個男人,姑且算是男人吧,一個胡子還未長全的男人。隻是一起在車間裏共同幹了八小時的活,可為什麼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一樣,他的一舉一動,每個微笑、每句話語都讓人關注牽掛,無法自拔。小魚兒癡癡地想,呆立在水中。
“小魚兒,快點呀。怎麼站住不走啦?”穀子回頭喊道。
“哦~~來了,來了。”小魚兒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偷偷瞟向穀子的背影,瘦削挺拔,黑發齊耳,細長潔白的雙腿在水中劃趟著向前邁動。似乎有一股磁力在吸引,讓人想衝上前去緊緊地擁抱著他。她收回心猿意馬的念頭,努力克製自己,盡量保持常態。
太極城的漢江邊,一位妙齡女子在一位弱不經風的青年的陪同下,慢步趟行在波光瀲灩、色彩變幻的淺灘裏。時光好像被拉長,變得很慢很慢,永遠也走不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