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終於收獲了小鹿的吻(2 / 3)

“嗯,隻能如此了,也許這是個遺憾了。”樊文良歎了口氣,又說道:“你了解到了什麼情況?”

王家棟說:“這件事參與的人有石亞水,但是石亞水不是代表團團長,他起到聯絡作用,主要手段就拉攏關係,許願。”

“一定要把取證工作坐實。聽說蘇凡請了病假?”

“是的,開幕式那天上午還在,下午就請假了,突然拉肚子,來不了了,有人去看他,幾乎一兩分鍾就去趟廁所,整整拉了一天一夜,人都脫相了,現在在醫院輸營養液哪。”

樊文良點點頭。

王家棟說道:“您該去吃飯了,身體要緊。”

“嗯。”

“他怎麼樣?”

“嗬嗬,他呀,知道有人給他操心,散會就吃飯去了,據說沒怎麼發愁,從樓裏出來時很輕鬆,還很美的樣子。”王家棟說。

“很美?撿著錢包了?”樊文良皺著眉說道。

“嗬嗬,不知道,據說是真的很美很輕鬆,不是裝出的。”王家棟說。

“哦。”樊文良皺了一下眉,當得知代表們有提出孟客作為市長候選人的時候,江帆臉上的表情可不是美的,難道他得到了翟炳德什麼授意不成?

這就是政治,在官場上呆久的人,都有一種先天的職業敏感,正常的事物也會先往不正常方麵考慮。凡事隻要和政治扯上關係,人就沒有了輕鬆的時刻,緊繃著的永遠都是政治這跟弦。

當江帆吃完飯從飯店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樊文良和王家棟,他趕緊站住。

樊文良特地仔細打量了一下江帆,沒發現他有什麼特別美的地方,但是已經很平靜了,甚至顯的還很輕鬆,就說道:“聽說你撿了錢包了?”

江帆莫名其妙,沒明白樊文良是什麼意思,王家棟撲哧笑出了聲。

江帆又隨著他們走進了飯店。

江帆趕緊招呼服務員進來。

樊文良說道:“昨晚喝的是什麼湯?”

“無花果瘦肉竹蓀湯。不過,這個需要一些時間。”

“這個抗疲勞,防癌。很好的一道湯。”然後趕緊吩咐服務員說:“你馬上去做,我們在點別的。”江帆說道。

樊文良問道:“你吃的什麼?

“我呀,一份雞蛋羹。”江帆說道。

“沒了?”

“沒了。”

“不會連飯都吃不下吧?”樊文良看了他一眼。

江帆嘿嘿笑了,說道:“能吃下,就是下咽有些困難,所以我要了雞蛋羹。”

“嗬嗬,年輕人,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呀?就下咽困難了?”樊文良抱著雙臂說道。

王家棟說:“樊書記之前不讓告訴你就是怕你吃不下飯,你果真吃不下飯了。”

“嘿嘿。”江帆低頭笑了。

“心裏是不是沒底?”

“對於當選我到不是很擔心,因為有你們這些前輩坐鎮,就是擔心票數多少問題。”江帆說的是實話,在亢州,能翻起選舉大浪的隻有眼前這兩個人,別人做不到。他想拿個好的分數,這一年就跟苦行憎一樣,處處謹慎小心,為的就是到這個時候有個完美的分數,哪個學生不希望自己是得滿分?但眼下顯然是做不到了,考慮清這一點後,加上丁一的鼓勵,他也就放鬆了,何必要求那麼完美呢?隻要自己這一年在亢州能夠畢業就行了,拿不到一百分拿六十分也行,這是他瞬間想明白的事。但是對於飯,他仍然沒有胃口。

樊文良說道:“江市長是個要求完美的人。”

“嗬嗬,有點,當學生的,誰不希望自己考個高分,臉上有光。”

王家棟說:“江市長,咱們陪老板喝兩杯?”

【】

江帆說:“隻要老板喝我沒意見。”

樊文良說:“喝點也行,隻是最近血糖有些高,梅大夫嚴禁我喝酒。”

江帆說道:“喝點吧,您要的那湯還得有些時辰。”

於是,服務員端上了茅台,這三個亢州的首腦在劍拔弩張的選舉之際,居然在這裏輕鬆的喝起了酒。

他們在這裏踏實喝酒了,張懷卻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臥不安。原以為給江帆挖的坑,卻差點把自己埋進去,為了自己不掉進這個坑,還必須要親自把這個坑填滿土,還要夯實、夯平整,以便江帆能信步通過,不能讓他踩著一顆石子。

他現在最盼望的不是江帆落選,而是江帆順利選上。

這一夜,對他來說注定無眠,他又召開緊急會議,給那幾個死黨重新下達了任務,要求他們再去做工作,要大家都去投江帆的票,不但不能選掉他,還要保證江帆高票當選。當然,這其中的變故他是不能和任何人說的,隻有他自己明白。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了。

在這個城市一個偏僻的小飯店,林岩約見了李立,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林岩心想,盡管自己不能做什麼,但是替市長了解一些情況總還是能做到的,別到時市長說起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就白當了市長的耳目了。

最可憐的還得是蘇凡,他自己都莫名其妙怎麼突然之間就鬧開肚子了,而且泄的他渾身無力,眼冒金星,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好向大會請了假,由妻子陪著住進了醫院。

可能蘇凡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突然鬧肚子住院,完全是哥哥蘇乾一手導演的。

自從那天蘇乾看著弟弟一溜煙的跑出去之後,他就意識到了弟弟已經被張懷洗腦了,他必須采取極端的手段製止弟弟冒險。於是,他讓醫院的熟人配製了強力瀉藥,然後偷偷交給蘇凡的老婆,告訴她:頭開會時,想方設法讓蘇凡把這藥吃下,必須吃,如果想保住目前的生活,你就必須這樣做!

弟妹很敬重這個哥哥,剛想問為什麼,蘇乾就堵住了她的話,說道:“什麼都別問,你隻要讓他開不了會就行。放心,這不是毒藥,頂多就是多去幾次廁所,如果你不這樣做,就是害了他,害了這個家。”

弟妹似乎知道丈夫最近在選舉上做的一些事,她就點點頭,決定聽哥哥的。於是,在他頭出門的早餐中,就給他下了足夠量的瀉藥。蘇凡到了會場後,剛湊完國歌,他就感到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堅持著聽完樊書記的開幕致辭,就再也堅持不住了,貓著腰跑了出去。自從去了第一次衛生間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不得不請假了。當然,這一切他是不知情的,他不知道哥哥是愛護他給他下了藥,所以,原來折騰最歡的蘇凡這次居然沒能參加選舉。

第三天的上午,當江帆和樊文良等一班領導走向主席台的時候,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江帆的心情已經完全平複了下來,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來什麼了。

最先捕捉到他身影的當然是坐在前排的彭長宜,當彭長宜看到江帆依然是那麼英俊、灑脫、輕鬆、自如的時候,他使勁的鼓著掌,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掌聲是送給江帆的。

江帆坐定後,看了一眼前排的彭長宜,又將目光在全場掃了一遍。這些代表中,有的他認識,有的他不認識,有的他還能叫上名字來,他們來自各行各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今天,當他居高臨下坐在台上看他們的時候,目光裏就有了審視的意味。

代表們顯得很平靜,坐在前排的人偶爾會和江帆的目光相對,也許他們無法斷定市長的目光到底注視的是不是自己,所以,和他對上後也就移開了。江帆並不能從這些目光中看出什麼特別的含義來,但是坐在台上,他必須為自己找點事幹。江帆是從大部委下來的幹部,他不能像地方幹部那麼不講究,剪指甲,摳鼻,撓癢,更不能交頭接耳,隻有端坐,或者低頭看點什麼寫點什麼,但是今天的議程就的選舉。他不想低頭看什麼,也不想寫什麼,他現在最想看的就是台下這些代表,他在想這裏會有多少人投自己的票?會有多少人投孟客的票?或者再出個王客李客什麼的來,他猛然看見了邊上工作人員座位上的丁一。他的心一動,莫名的就想到了昨天那個吻,手就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右邊的臉,被她吻過的地方。可能他這個突然舉動隻有丁一和他能意會到,再看丁一時,就發現她低下了頭,用手撐著腦門,柔順的短發蓋住了她的臉,另一隻手在不停地轉動著手中的筆。

他的心就一動,此時就在想,如果自己不來當這個市長,肯定會舍下一切去追求她的,追求這個自己心儀很久的小鹿。

投票正式開始了,每個代表的手中都捏著一張輕薄的紙片,千萬不能小看了這張紙片,這張紙片將決定著一個人的政治命運,當初周林就是這樣被代表們“X”下去的,他的支持者不足半數。今天,這張紙片上出現了兩個人的名字,其中的一個將會以“√”超過半數勝出。

江帆感到有些滑稽,今天,自己的命運將不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是在他們手中的紙片上。

當大會主持人宣布道:“下麵,進行下一個程序,選舉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