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昊心一沉,說:“我們離婚了,您知道的?”
廖書記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就說道:“我知道你離婚,所以才用處理兩個字的。”
哪知,關昊在這個問題上也絲毫不讓步,他說道:“您應該知道,離婚了就不存在任何形式上的關係了,所以不存在處理這個問題。”
“你說的是任何形式上的男女關係,但你們顯然不是這種情況。沒有關係你跟她去陝北?沒有關係葬禮上你從頭忙到尾?”廖書記冷著臉說道。
“去陝北也不光是我一人這樣,還有其他的很多人呐?”關昊爭辯說道。
“我不跟你繞彎子了,直說吧,在你頭上任之前,羅婷不知怎麼聽說了這件事,她來到省城,找到我家裏,跟我介紹了你們的情況。不是我批評你,你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或者是不到位的地方。”廖書記顯然在給關昊辯駁的時間。
關昊奇怪了,都離婚了,怎麼羅婷最近突然冒出了兩次?她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自己?就說:“我哪裏不對了?”
“複婚的事你黑不提白不提的,吊著人家,算怎麼一碼事?你對得起死去的老首長嗎?”
廖書記的口氣明顯重了起來,但不難聽出,這話不是他的本意。
關昊一踩刹車,廖忠誠的身子就往前俯衝過去,差點沒栽倒,關昊趕忙扶住他。
廖忠誠說:“你什麼意思,謀殺呀?”
“您是謀殺我呀,我什麼時候跟她說複婚?她也沒跟我說過要複婚,我怎麼吊著她了?”關昊委屈地說道。
廖忠誠重新坐正身子,說道:“開你的車,邊走邊說。”
“我現在走的是小道,一踩油門就到了。”關昊說道。
“那你幹嘛不領我走大道?安的什麼心?”廖忠誠向自己這個得意的老部下怒吼著。
“走大道您那些尾巴很快就能追上來。”關昊知道老爺子又耍不說理了。
“那也不能停在這兒呀?”廖忠誠說道。
關昊想想也對,反正他也不認識路,多繞兩圈,不說清楚絕不到達稻園村。於是重新加油,奧迪緩緩前行。
他賭氣說道:“您得給我個明白話。”
廖忠誠說:“明白?我說的夠明白的了。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怕你分心,但好多小事不解決容易滋生大的矛盾。”
“我從來都沒說過要複婚,她也從來都沒提過要複婚。何來我吊著她了?”關昊還在重複這句話。他的確很奇怪,羅婷為什麼這樣做?
“是,你們是沒說過,可是羅榮頭走的時候托付給你過吧?頭閉眼的時候也希望過吧?而且你當時並沒拒絕。噢,人家父親不在了,你就不認賬了?”廖忠誠搶白著他說道。
關昊真是有口說不出了:“天地良心啊,我關昊是那樣的人嗎?我春節給老首長拜年,羅婷還挖苦說我找不到女人賴著她呢?怎麼現在又這麼說了?”
“反正你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不然小婷為什麼會這麼說?”
關昊說:“她找您是複婚的事嗎?”
廖忠誠撇著嘴說道:“你小子美去吧,她找我是讓我不要提拔你,是告你的禦狀!”
天哪,怎麼會這樣?關昊的手有些抖動,極力平靜下自己,又說道:“那您受理了?”
“混賬話!我要是受理了,你還能當上市長啊?我跟她說,我不會因為你們這種小恩小怨而斷送了一個年輕幹部政治生命的,我勸她也要放開心胸,別離婚了跟個仇人似的,那樣誰的臉上都不好看。我當然不會對她客氣,明明自己身上有毛病,還死纏爛打,她爸爸活著肯定不許她這麼做的。”廖忠誠的口氣堅定而淩然。
關昊這才放心底長出了一口氣。
廖書記又說:“但是我還是要批評你,婷婷現在成了孤兒,我們都有幫助她照顧她的義務,更別說你們還是夫妻一場了。不想複婚跟人家講明,別吊著人家。”
關昊苦笑不得,叫苦不迭,他說道:“是,您說的是有這麼回事,老首長的確希望我們複婚,第一次是她出國老首長知道後,把我叫去了,那時候據說他已經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他希望我能繼續照顧他的女兒,他正在為女兒不聲不響的去了美國而傷心,我不可能斷然拒絕他。想著她羅婷正在美國和初戀情人享受幸福時光,怎麼可能要跟我複婚?就每天斷然拒絕老首長的請求。第二次是在他彌留之際,我是不可能麵對一個即將離去的父親說出‘不’字的,不但我做不到,您也做不到。噢,沒反對就叫答應了嗎?換做誰都不會這麼弱智的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