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是弱智還是高智,你肯定給人家留下希望了,人家這樣想一點都不過分。”廖忠誠見他還想爭辯,就說:“好了,這個問題就說到這兒。你自己的事處理好就是了。你不說一踩油門就到了嗎,怎麼兩踩三踩都不到呀?”
關昊沒接他的話題,他鄭重地說道:“廖書記,我今天也借這個機會向組織表個態,我不會複婚的,我記得這個黨章裏沒有硬性規定吧。”
廖書記忽然對他這個問題來了興致,就說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新歡了?”
關昊嚴肅地說道:“廖書記同誌,我現在是單身,有什麼很正常。即便沒有我也不會複婚。您該知道薑子牙被迫休妻後‘覆水難收’的典故吧?”
廖忠誠臉一沉說道:“我還沒老到糊塗的地步。”
是啊,隻要是個有點血性的男人,都很難接受羅婷這樣的前妻,更何況品貌雙全的關昊了。但是這種話隻能放在心裏,是永遠都不可能對關昊說的。說實在的,他以前對羅婷的印象很好,不知為什麼這次來家裏找他,讓他也心生反感。憑羅榮對她的教育,她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阻止關昊升遷的事的,而且還抬出死去的父親。廖忠誠當時就厲聲斥責道:“婷婷,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因為你們這一點個人恩怨就斷送了我黨一個非常有培養前途的年輕幹部的政治生命!”說完,拂袖而去。
拂袖而去後,心裏又動了惻隱之心,畢竟老領導就留下了這麼一根獨苗,而且她也沒什麼過錯,還不是關昊那小子自己沒處理好?羅婷之所以跑到省城來告禦狀,阻止關昊升遷,還不是因為她沒拿廖叔叔當外人才這麼做的?所以出來後又往家裏打電話,詢問老伴兒羅婷怎麼樣了。老伴兒捂著話筒說:“睡著了。哭了半天,說廖叔叔也不要她了。唉,你不該對孩子這樣。”
其實羅婷的品質還是不壞的,她離婚走後,還不忘記給廖忠誠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叔叔他們離婚了,和關昊沒一點關係,都是因為自己。當時她擔心廖忠誠會怪罪關昊才這麼做的。可如今現在居然跑了好幾百裏路,來到他家裏,而且目標明確,不許關昊當市長。可想而知這他肯定傷了這丫頭的心。他留宿督城,也是想提醒關昊能處理好和羅婷的個人關係。
關昊冷靜下來了。看來這個問題真要認真對待了,羅婷能來一次督城,還能來第二次,他關昊到不怕什麼,怕就怕殃及到夏霽菡,她就像一隻小蝸牛,遇到障礙肯定就立刻收起觸須,躲進自己的殼中。好不容易剛讓她見了第一縷陽光,說什麼都不能讓她縮回去。
很快,他們就下了國道,駛入一個路燈掩映著的筆直的水泥路上。燈光下,路的兩旁綠樹蔥鬱,路麵潔淨。到了村頭,老遠就聽到了鑼鼓聲和樂曲聲。
廖忠誠來了興致,說:“咱們下來,悄悄的進莊。”
關昊說:“那可不行,這個村的老百姓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認識我,認識我的車,您要是再被認出來,我就沒法和柳秘交代了。”
“那你不把我帶到他們跟前,我什麼都看不見,你帶我幹嘛來了?”廖書記固執的說。
關昊笑了,心說我不吃“將”,嘴上卻說:“我開著車,帶您繞場一周,再繞回來就是又一周,咱就走。”
廖忠誠賭氣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了。
關昊知道老首長不高興了,不高興就不高興吧,他是不會讓省委書記夜間“與民同樂”的,這倒不是安全問題,是怕外界知道後,被人詬病省委書記偏心眼。
車子緩緩的駛進村子。村頭原來的小學校舊址,現在改建成了文體活動中心,外麵的廣場上是扭秧歌的,打球的,下棋的,透過兩個月亮門看見了裏麵有跳交際舞的。好不熱鬧。
廖忠誠漸漸露出了笑容,說道:“嗯,不錯,他們天天都這樣嗎?”
得到了省委一把手的肯定,關昊心裏當然高興,他說道:“如果不下雨,天天都這樣。現在人們已經養成了習慣,吃完飯,隻要一聽到鼓聲,就往出走,這個村一年來沒有出現過一起罵街打架傳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