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生猛菜品,晏會上隻有幾位大膽的男士有口福品嚐了幾隻,女士則幾乎是遠遠繞道過去的。嚴昊把醉蠍丟進嘴裏,閉上眼睛慢慢品嚐,味道確實不錯,嫩、滑,還帶著淡淡的酒香。
“難得嚴先生如此給麵子,不嫌棄我家的菜品。”嚴昊睜開眼睛,‘美人嬌’已立在眼前,風資卓越地望著他。
嚴昊仔細回想了一下,也笑道:“確實有幾道菜,頗合味口,能在西北吃到如此美味,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方太太的盛情。”
“嚴先生客氣,不過,還真有一事需要嚴先生配合。”
“嗯,方太太請說。”
“嚴先生,請隨我來。”
‘美人嬌’領頭在前,帶嚴昊進入裏麵一個小會客廳。雙方剛落座,就有傭人過來給兩人沏茶,完了出去時又把小會客廳的門輕輕帶上。
‘美人嬌’說話幹脆,開門見山跟嚴昊說:
“實不相瞞,嚴先生第一天在L市,我就知道了。外麵那個叫阿傑的,也是我叫人弄到礦上去的。”
“......”嚴昊在一旁聽著,並不發一言,慢慢地吹著茶杯裏的茶葉,時爾輕啜一口。
“我老公方海和你妻子柯蓉的事,嚴先生想必也知道了七七八八。我今天就想和嚴先生談一筆交易。我是一個女人,一個完整的家庭對一個女人來說,遠比一個龐大的企業和金錢來的重要。而嚴先生作為一個男人就不同了,事業上的發展與成就遠比家庭在心中占的比重大。所以,我想請嚴先生不和柯蓉離婚。”
嚴昊抬眼一閃,放下茶杯對‘美人嬌’說:“第一,我不讚同方太太的觀點,一個幸福穩定的家庭對一個男人來說同要很重要;第二,我不喜歡別人插頭我的私事,尤其是涉及到我的家人的;第三,我的感情生活我自已會決定,就不勞方太太在這操心了。”
‘美人嬌’臉上一瞬間有白光閃過,隨即恢複正常,喝了兩口茶才慢悠悠地對嚴昊說:“那1%的嚴氏股票,嚴先生還在乎嗎?”
嚴昊眯起眼睛,又睜開,笑道:“原來是方太太收了。方太太真是手長,連G市交易所的股票也關心著。”
“嗬嗬,嚴先生,我早說過了,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隻有用它們來換我家庭的完整。”先還是笑,在說到‘家庭’時‘美人嬌’眼裏也充滿了水光。
嚴昊不禁有些動容,這個女人出發點多簡單啊。可轉念一想,她的心思多麼可怕,隻為了要求她丈夫回家,競羅織這麼大的網,布置了這麼大一個局。若是在商場上遇見她,自已未必是她的對手。如此慎密精巧的心思令嚴昊即佩服她又十分厭惡她,沒有哪一個男人喜歡被自已的枕邊人成天算計著。不自覺向窗邊走了兩步,離她遠一些,才說:
“方太太弄錯了,你的丈夫是否回歸家庭跟嚴氏那1%股票沒有任何關係。無論你是否歸還股票,我都不能令你的丈夫回來。”
“隻要你不答應跟柯蓉離婚,他定會死心。過段時間淡了,必然會回來。這,才是他的家,他的妻子、兒子、父母都在這裏等著他回來。”
她這一說,倒提醒嚴昊了,問道:“倒是忘記問了,本想拜訪一下老爺子,整晚似乎未看見方老爺子露麵。倒是你,如此設計他的兒子,就不怕方老爺子知道嗎?”
“謝謝你的關心。”‘美人嬌’的聲音有些淒涼,“他們帶著我兒子是去國外旅遊了,方海走了,他們也要出去渡假,整個家就我一個人,空蕩蕩的。這麼多年,我就是這樣守著空蕩蕩地房間,看著兒子一天一天長大。嗬嗬......即使他們知道了又怎樣,如果一個女人從結婚之日起,就知道他丈夫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她的婆婆與公公都幫著在隱瞞,弄出一個合家齊樂融融的假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嚴昊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美人嬌’也沒指望嚴昊能給出她答案,或許是她今晚多喝了一些酒,話有些多,又自顧自語地說起來:
“我選擇不去揭破它,小心嗬護它不被戳破,小心翼翼一起等到了現在。我以為,這麼多的默默忍耐與付出,鐵石也會被感動。我再沒想到,我爸一退休,他就大張旗鼓去找那個女人......他想過我嗎?他有看到我這麼多的付出嗎?他對得起我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更不會讓這個家散了。”
‘美人嬌’在說最後兩句,目中露出的精光讓嚴昊也不禁怔了一下。這個女人是絕望到何種地步,才會射出如此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