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商量好,由承諾出麵,幫助宏量研製新湯料。據承諾天天回來的枕頭風味,我知道凡是成形的設計,都是承諾;凡是有了定型之後,由味感變成物質,由宏量完成。我說,這合乎知識的正比能量。經過幾個星期的苦鑽,新湯料總算成狀。我叫她趕快到原地試銷,她又叫我同去。我說,現在更是你顯示你的威力的時刻,必須勇敢承擔。她去了一個星期,回來的時候,臉色比第一次回來好得多了,並且對我說了當地人提出改進的意見。我說,快,跟宏量說。這回,承諾沒對我講過,宏量有沒有同他商量改進新湯方。
經過改進,公司的新湯方正式麵市,雖說是新春天氣,但正適宜逐漸向西的沙塵地域居民的飲食習慣,很受歡迎。我便因勢利導,要她將新調味品種研製出來,趕在初夏上市。她不肯,說是她和宏量都清楚明白,沒有我,沒有承諾,他們不可能那麼快就將新湯方研製成功。下一個新調味品,一定要我們研製。
我說,樂為呀,你難道還不理解姐姐的苦心麼?她流著淚說,陽姐,誰不知道研製的艱辛,誰不想得到三年的研製總業績提成?但是我良心上過不去呀。我說,你現在必須用你的正能量,去衝擊宏量正在渴望你對他加壓的心……她扭頭,說不出話。我不好強迫,逼得太緊了,再好的弦也會斷的。一連兩天,她沒主動找我,我想通過承諾的嘴,聽他們內心的反饋。可是沒有,我不得不問承諾,是我不了解他們的心,還是他們為我們的太多付出而難過?
承諾搖頭說,陽春呀,我雖了解你,但在對待男人的判別上,我覺得你是太過的溺愛呀。我不語,他說,就我而言,當我明白你接受我愛的時候,我高興,但我仍有自尊——我不想你全部向我展示;相反我好想向你強求,這就是男人死不要臉的自尊嗬。
我問,難道說,是我們對他太溺愛?他說,是你,不是我們。你想想呀,人家是博士,追你追了四年,到頭來被我捷足先登,心裏早有競爭之憤。你哩,除了身體,處處為他委曲求全。當他明白了你的真意之後,他被激發的自尊,需要找機會釋放。他還有樂為,他要表現出他的統治能量……我震蕩了,不語,讓他發揮。
他說,陽春。我想宏量是個有情有義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對他的情與義,都完全領會了。你若再刺激他,就變成看不起他了。我仍不語,他說,陽春,我是你丈夫,我不是爭風吃醋,我是講真心話,要讓男人的自尊自威有機會釋放。我說,我怕是太自責了。
過了兩天,宏量真的找我說,陽春,四年來,你征友,我惡搞,那時我就發現了你,離不開你,想放長線吊大魚,結果吃了虧。現在看到你這樣的純情,我倒更加感到對不住你。你對我動以情,曉以理,讓我真切感受到,愛是什麼,愛情是什麼。為了報答你恩德,我和樂為決定,新調味品種,還是由你同承諾完成。
我說,宏量,樂為真的很優秀,這次新方研究,是她發起的。他說,陽春,什麼都不要說了,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你和承諾若認為我的知識略高你們一檔,我願意我同承諾一起研製,而銷售業績,樂為肯定不如你,你們仍然按原來的規則進行。
我說,宏量,話說開了,我對你也沒什麼付出,我隻真心要你一生一世,好好對待我的樂為妹妹。你知道,我是單生,承諾是獨出……他搶說,不要說了,我們這一代,凡是城市人,都是一樣的。我一定對樂為好一生,你就放心吧。我說,為了紀念我們的理解,樂為提出的這個新調味品種,那就由你牽頭,承諾配合,一個月之內,爭取完成。他說,好呀,隻要你將方子盡快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