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2 / 2)

進了宮,莊席見她大喜,忙站起身來迎她,見她安然無恙,這才稍放了心:“袖城,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他心急,袖城便將這些日子的所遇所聞盡數又告訴了莊席,莊席自是越聽越氣,直到最後臉色徹底冷了下去:“此人究竟是誰?怎會如此狂妄!”最後的狂妄二字咬得更死,可見氣疾。

“爹說,見此人行為,像是混在我們身邊的人,我也這麼覺得,我總是感覺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真的好像是在哪見過,可他隱藏的極好,我試圖摘下他的麵具卻未果。”袖城咬著牙想著他那可惡的聲線,越想越氣。

“既然你安全回來,那此事就先暫時放它一放,我會命人去查,現在倒真是有一樣要緊事要與你說。”莊席沉靜的看了看袖城,袖城從他的眼神中便已明了他想說的是誰,景秀。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莊席這話說得有些沒有底氣,有些不知應該如何與她說起。

“景秀他怎麼了?今天我在集市與他遇見,可他好像完全不認識我。”袖城回憶著景秀看自己時的那陌生的眼神,頓時覺得心又碎了一地,甚至聽得到碎片落地的聲音。

“當日景秀被一客棧小二送了回來,當時景秀受傷極重,高燒不退,景大人請了許多大夫,我也命宮中太醫去醫治,幾人合力才將他醫好,可是怪的是,景秀好了之後,便誰也不認識,什麼事都不記得。”莊席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曾問過太醫這是怎麼回事,太醫說,是因為頭部受了重傷才會如此。”

“頭部受傷?我讓小二救他出去的時候,他身上隻是被銅鼎燙得傷口,再無其他,他的頭怎麼會受傷?”袖城更是萬分不解。

“頭沒傷?若是隻被燙傷,怎麼會失了憶,我也親自去看過他,頭部的確受傷不輕,是不是那幫白衣人打的?”

“不會,那些白衣人,十分害怕他們的主上,從景秀身體溶了那半個鼎之後,他們怕無法交差就再也沒敢動過景秀,所以不可能是他們弄的,是那小二?”袖城這才想起,若是真的有傷,也隻能是那小二環節出了問題。

“那小二呢?”袖城這才想起,如果想知道真相,隻能從那小二下手。

“小二早已不知去向,景家人拿銀子好好謝了他,他便離開了。”

“我就知道景秀是受了傷,所以他才不記得我的,隻是那日我在集市遇到他時,我告訴他我是袖城,他還很奇怪的說了句‘你便是袖城’我十分不解,他是從誰嘴裏聽過我嗎?”

莊席聽到這裏,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掛在臉上:“袖城,此事一點也不難解釋,實話與你說起,現在的你,在景秀眼裏,怕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袖城心裏又是砰得一聲:“此話怎講?”

“景秀這回受傷,記不得從前的事,可這對某人來說,便是絕好的翻身的時機,你不在身邊,她隻好來個先入為主。”莊席雖然沒有明說是誰,但是袖城卻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人,除了雪非,還有誰想先入為主呢?

“我不少次將景秀詔進宮來,對他說你們的故事,可是他似乎總是不信,無論我怎麼說都不信,即便當時有些懷疑,一回了府也就像是立即被人洗淨了一般,下次再見還是老樣子。”看來景秀的事也著實讓他為難了一把,在莊席心中,真正的好友隻有袖城與景秀二人,袖城不知所蹤,景秀又將過往忘得一幹二淨,自己夾在中間,實屬犯難,每每見得景秀得體的君臣之禮,也不免心中飄過幾許荒涼,自己雖貴為天子,可以往的情份實難讓他用皇帝的權勢來壓景家,壓景秀。

“是啊,景秀現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別人在他麵前怎麼說我他都以為是真的,他在景家,最常接觸的便是景家人,景大人對我們的事也不甚了解,也敵不過他祖母與雪非,不過沒關係,他一定會好的,我會等,等到他想起我的那天。”袖城長歎一口氣,對於如何讓景秀想起,一籌莫展。

“等也不是時候,下月初七,便是他與雪非的婚期,難道要等到他們進了洞房才想起本想娶的是你?”

莊席的話如同一記棒嗬,她怎麼可以輕易忘記了?當初不就是因為知道了他們的婚訊才能有機會回來的?

“袖城,隻要你點頭,我便一紙詔書下去、、、、、、”“不!”袖城打斷景秀的話,明知他要說什麼,可這是她與景秀自己的事,這是一場戰爭,她要將景秀光明正大的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