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江山隻為君(2 / 2)

連翻了幾幅,均是山水花卉,再次隨意的抽出一幅攤開,一幅人像印入他眼。

景秀正覺奇怪,將畫完全攤開,這才看清,是一男子,正覺奇怪怎麼自己會存一幅男子畫像,後定睛一看,這哪裏是男子?畫上之人眉清目秀,又透著英麗之氣,分明是一個穿著男裝的女子,再細看這眉眼,這才認出,畫上之人是那袖城。

景秀心中一震,為何自己會有她的畫像?細細辨認,這是出自自己手筆沒錯,萬千中莫名在景秀心中綻開,不禁回想起袖城的話來,一字一句,真相是什麼?他已覺得模糊。

再次想起之前袖城說的萬良城與悅紀坊,還有這畫,越想越覺得頭腦發脹,心跳加速,總覺得自己腦子裏的記憶是被什麼包住了,雖然很想躍出來,但是太難了。

景秀不覺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忙將畫收好,在屋中來回踱了踱步,最終做了一個決定。

次日一早,景秀收拾好了身邊細軟,便出了門去,他昨晚已下了決心,要去尋袖城口中的悅紀坊,和萬良城,雖然這兩處未必會讓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可至少能證實雪非說的話是真是假,離成親的日子越近,那袖城的臉便在自己腦中出現的頻率越高,時時不散,他已等不急,看清真相,也越發相信,事實或許不是自己聽到的那般。

“什麼!明日就要成親了你要出門?”老祖母聽了景秀的話,怒發衝冠,拍案而起。

景秀早已料到祖母會是這種反應:“祖母,我必須要出去一趟。”

“那婚事呢?婚事怎麼辦?你這麼一走了之又讓雪非怎麼辦?你這是成心要讓我們景家出醜啊!”祖母的的情緒又開始不穩起來。

“祖母,婚事隻是延後一些,我有些事情要去弄清楚。”景秀見祖母如此,怕她又氣急,隻好細聲輕氣的解釋道。

“你你你、、、、、、你真的是要氣死我!不行,我不同意,你若是敢走,就不要再進景府的大門!”若按平時,祖母怕是不會這般激動,可是這個敏感時期哪裏容得出哪怕任何一點差池,拖得一天,便是夜長夢多。索性便半演半怒的演給景秀看,她太了解景秀,無論他變得如何,他都是一個賢孝子孫。

“祖母,他願意走便讓他走好了,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雪非不知何時站在門外,麵無表情的說道,可是聲音卻是說不出的落寞模樣。

“雪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

“你想去幹什麼?想去找袖城嗎?”雪非打斷景秀的話說道。

景秀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更不知如何解釋。

雪非沉默了片刻,賭氣出了門去,景秀抬腿便追了過去,加緊兩步,扯住了雪非的胳膊,雪非一揚手,將他的手甩開,依舊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景秀忙加快腳步,幹脆擋到她的麵前,雙手握上她的肩:“雪非,你聽我解釋。”雪非停下腳步,淚又流了下來。

景秀最受不了的便是女人的眼淚,她這麼一哭,讓景秀那顆非走不可的心一下子不穩起來,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昨晚的決定。

“你信了那袖城是不是?”雪非梨花帶雨,連哭都萬種風情。

“我不是信了她,我隻是、、、、、、我隻是、、、、、、”景秀憋了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你居然為了她想要退了我們的親,你還說你不信她?”

“我沒有要退親,我隻是想晚兩天而已。”景秀忙解釋道。

“為什麼要晚兩天?”雪非依舊不依不饒。

景秀定了定氣,隻好實話實說:“我隻是想,等我恢複了記憶咱們再成親,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我隻是覺得對你不公平。”

聽了此話,雪非一愣,恢複了記憶還會成親嗎?那是不可能的,雪非此刻倒真是怕他打定了主意,那樣就不好辦,幹脆說道:“你走吧,你走了就不要回來,留不住你,我便不留,你願意去找誰便去找誰,我自己大不小孤獨終老。”

此話一出,徹底讓景秀亂了陣腳,完全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忙將雪非摟入懷中,溫柔說道:“說到哪裏去了,我怎麼會讓你孤獨終老。”

見景秀妥協,雪非也軟了下來,亦抬手摟過他的腰破涕為笑:“那你就乖乖留下,哪都不要去。”

“嗯,我哪都不去。”景秀麵色閃過一絲失望與落寞,可最終還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