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城實再受不了這歡喜,幹脆脫離了此處,拐了個彎,躲到背處,背對著一切繁華,卻突然覺得後麵有人拍了她一下,正想是兩位哥哥,回過頭來,沒想到來人是袍義。
袖城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說了句:“袍大人。”
袍義一向溫潤有禮,略微點了頭,麵上是笑著的:“袖姑娘怎麼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
袖城垂下眼眸,卻是連半個合理的理由都想不出。
袍義輕笑:“袖姑娘,你還真是個大義之人,都已到了這般地步,你還能這般坦蕩的來到這種場合。”
雖然袍義麵上看起來是十分誠懇,可是袖城怎麼都覺得他這話說出來像是諷刺一般,心中便覺不適,也沒有心情與她糾纏,扭身便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扯住,袖城皺著眉看著他扯住自己的手,此時居然萬分厭惡。
袍義自知失禮,忙把她鬆開:“抱歉,我有些失禮了。”
袖城麵無表情,也不答話,剛要走開卻又被他叫住:“袖姑娘。”
“袍大人還有何事?”袖城聲線亦是冷冷的,沒有回頭。
“許是我這樣說有些唐突,可是我隻想告訴袖姑娘,他景秀能做到的,我袍義一樣能夠做到,我會對你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隻希望袖姑娘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袍義一口氣將這些心底之言痛快說出來,眼神中更是期待她的回複。
對於這番話,袖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早在之前在他府上之時便已大概明了他的意思,可是袖城從未將他放在心裏,此情此景他說出這些話來,反而是讓他沒有一絲感動而是更加心煩。
“袍大人的好意袖城心領了,謝過袍大人的錯愛,袖城這一生,都不會再嫁人的。
說罷,袖城抬腿離開此地,不去管他。
回到座席,隻見這裏比剛才還要熱鬧。
已眼見著到了拜天地的吉時,袖城緩緩走過,隔著層層人頭,遠遠的見著一身吉服的景秀,正拿著綢緞紅花的一頭,而另一頭在新娘雪非那裏。
袖城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明知他已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可還是要這樣望著他,她隱約有種錯覺,似是今天,已是最後一次見他。
“現在尚未到吉時,想必各位來賓皆是有身份之人,送的也均是好禮,不是世間奇珍,便是少有至寶,不如趁著現在,讓景公子隨意拆上幾份,讓我們大家一飽眼福如何?”
二哥袖簡突然在桌席上冷不丁的喊了這麼響亮的一嗓子,眾人皆尋著聲音朝他望去。
那老祖母正在堂上,也聽到了,也朝這邊看來,看到袖家的人,不免臉色一沉,可今日場合特殊,也實不好說些什麼,隻是勉強陪著笑。
二哥此話一出,也的確招來不少好事之徒的附和
“這位公子,當堂拆了賀禮怕是不合禮數,我看還是免了吧。”景秀現已不記得袖家的人,自然也不記得這袖簡是何許人也,見得他禮貌的客氣,在一旁的大哥窩足了火。
“不防事的,景公子今天大喜的日子何必如此小氣,不如就從我的開始吧!”二哥袖簡又揚了揚聲線!底下人又是隨之起哄。
景大人自是不好意思,可又自覺虧欠了袖家什麼,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以防事情鬧大,也便允了,吩咐下人去找出袖簡的賀禮來。
袖簡的賀禮一拿出,袖簡便親自走上前去,接過盒子道:“這是我的賀禮,當是我給大家親自拆開才好。”說罷,三下五除二將盒子打開,裏麵的東西當麵取出,居然是一隻王八,還有一隻雞蛋。
此時下麵人便有人小聲念出“王八蛋”三個字,還有人偷偷的笑出了聲。
景秀皺眉,麵色有異:“你是什麼意思?”
袖簡臉色一變,再不是剛才嘻皮笑臉模樣:“景公子,這可是一份厚禮,對你而言,再合適不過!”
“你我有何過節,非要在此時開這種玩笑?”景秀已是生氣,此情此景袖簡就是在罵人一般。
“景公子都說是玩笑了,那便是玩笑,你便不要當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王八正好給你補補身子,快些命人拿它去廚房弄上一道好菜,你吃了正好晚上進洞房!”袖簡話一出,更是引來席下之人笑聲出來,可在座也皆是有身份之人,還礙於景家人的身份,所以笑也不敢太大聲,有的更是把頭埋進了桌子裏,已是憋的臉通紅。
“賢侄,這玩笑可開不得,開不得!”景大人忙過來勸阻,依舊十分寬容對待。
這時席下的大哥才真正明白其用意,也是笑得爽朗,出了一口惡氣。
袍義穿過人群,也走到前來,緩場道:“本就是玩笑,不必當真,袖簡公子也是風趣之人,他的已看完了,不如看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