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月,你聽到什麼了沒有?”芳一側耳問道。
銅月這才也豎起了耳朵:“好像有琴聲!”
“彈得真好聽,咱們去瞧瞧,是誰在彈!”說罷,扯起銅月就尋聲走去。
二人走著走著,便來到一處別致亭院,到了這裏聲音更加清晰。
不知不覺腿便邁了進去,院中正坐一個彈琴的男子,白紗蒙眼,頗有絕塵之勢。
“靈兒?”男子聽見有人進來,便停下手問了一句,還未等芳一回答,男子便又一笑:“不是靈兒,靈兒不會這麼安靜的進來。”
“我們隻是路過,聽到你的琴聲悠揚,便進來一瞧。”芳一解釋道,進了門,並未見過這人,他正蒙著眼紗,看不清長相。
“聽你的聲音很生,你可是新進府的嫂子?”男子將自己眼紗摘下,露出一雙黑亮的眸子直視著她,正好奇,原來不是瞎子,可為什麼蒙著眼睛?難道再練琴術?
他將麵紗摘了下,芳一這才看清他的臉,大約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麵色白淨,與景秀長得有七八分相像,但是麵相上看起來比景秀要溫和的多,又見此男說話語調平穩,絲毫不像景秀那樣古怪暴虐,不禁感歎相由心生。
“景硯,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這時,從院門外又風風火火進來一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燒雞香味。
芳一定睛一看,原是一身著男裝的女子,大約十六七歲年紀,清瘦高挑麵上幾許英氣,芳一覺得這是個特別的女子,不禁多看了兩眼,可這姑娘似是沒有看到她和銅月,手中拎著一個紙包便衝到那男子麵前。
二話不說,這姑娘先將紙包打開,一股濃鬱的香味傳來,果真是隻燒雞。
姑娘將雞攤到男子麵前說道:“看,天香樓的燒雞,我給你買回來了,還熱乎呢!”
芳一聽她剛才喚的名字,是景硯,這才知道,原這男子是景秀的弟弟,怪不得長的這麼相像。
景硯見有別人在,有些尷尬的避開:“大清早的你買這幹什麼?”
“新鮮出爐的第一隻呢,就讓我給搶來了,你還不領情?”這姑娘又朝他麵前推了推,這才想起院中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在,便扭過頭來,十分客氣的問道:“有客人啊,那正好,一起來隻吧!”說罷,又朝芳一和銅月招了招手。
芳一見得如此爽氣大方的姑娘還有些不習慣,忙擺手說道:“我們就不吃了,才吃過早飯。”
“他們不是客人,這位應是我昨天新進門的嫂嫂。”景硯微笑著朝芳一說道,這笑沒由來得讓芳一覺得自在又坦然。
“嗬,你哥又娶妻了?過陣子是不是再弄兩個填房進來?”突然,這姑娘的語氣變得不好起來。
“靈兒,你別亂說話,快吃你的雞。”景硯摸了摸這叫靈兒的女孩的頭,二人舉止十分親昵。
“靈兒來了?”說巧不巧,這景秀怎麼也突然來了這院子。
芳一正不知如何開口,可銅月還是懂禮數的叫了聲“姑爺”。
這會那景秀有些反常,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黑著臉,反到麵帶幾絲笑容。
那個靈兒見是他來,絲毫沒有給好臉色,反而瞪了景秀一眼,把雞推進景硯懷裏:“你倒是吃還是不吃?”
“我說怎麼一股天香樓的味道,果然有天香樓的雞,靈兒,是你帶來的嗎?”景秀走上前去,笑容裏居然帶著一絲討好。
芳一在旁邊看著,一動不動,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狀況。
“是不是我帶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買給景硯的,你有意見嗎?”那靈兒對景秀說起話來簡直如同仇人一般,芳一在一旁看得糊塗,這姑娘看起來並非像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看起來大氣爽朗,可是怎麼偏偏見了景秀與他的一切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立馬翻臉。
景秀居然到了這時還隻是微笑,麵上奇怪的看著那個靈兒,靈兒怒瞪他兩眼,大聲吼道:“我告訴你景秀,你不要總這樣看著我,我與姐姐長的再像,我也不是姐姐,我是袖靈,並非你的袖城!”
芳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便是袖城的妹妹袖靈。
“小姐,這位就是那位袖城女將的妹妹。”銅月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說道。
景秀一言不發,倒是景硯,將袖靈推到一邊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與我哥哥這般講話,你看你,又來了。”
袖靈一把推開他的手道:“說了又怎樣?他敢做,還怕別人說嗎?我告訴你,若不是因為景硯,我哪裏會踏入你們景家一步?你當年害死我姐姐,這個仇我早晚會報!”說罷,袖城怒氣衝天的扭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