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他鄉遇故知(1 / 2)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芳一突然看見回廊拐角處景秀出現,朝這邊走來,自然也看到了芳一和景硯。

“你哥回來了。”芳一說道。

景硯回過頭去,笑著叫了一聲:“哥。”

景秀似乎隻有見到景硯的時候麵色才會稍稍緩和一些。

芳一思來想去,又見了銅月放在一邊的雞湯,想是已經涼了,便對景硯說:“我猜他也不想看見我,正巧這雞湯也涼了,我就此別過罷。”

“就這麼走了?”景硯問道,此時景秀已到了這邊。

芳一想躲,卻被景硯拉住:“哥,芳一嫂嫂特意給你送了雞湯來呢。”

芳一隻覺得尷尬,此時的雞湯定是膩得惡心人,怎麼還好意思拿這種東西來糊人口啊。

正以為那景秀又會一個臭臉擺下來,沒成想此時倒是有些反常:“哦?是嗎?我看看。”說罷,便朝旁邊的湯碗走過去。

仔細看了看這才又道:“看起來不錯,就是看起來涼了,雞湯還是熱了好喝。”

說完雞湯,又轉過頭來對芳一剛打算開口,可看到他脖子處糊的紗布,便麵色有些複雜的說道:“難為你了,之前是我不對,沒有把事情想清楚就、、、、、、”

芳一瞪圓了眼,還真是不敢相信此言此語是從這景秀的嘴裏說出來的,這是唱得哪出?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自己到了景府這麼久,還從未見他不臭臉的時候。

既然他軟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於是芳一說道:“你別這麼說,還是我的不對,亂跑亂撞的,不知那是你亡妻的靈位,你打我,也不算有錯,隻是希望下次,能聽我解釋。”

景秀淺笑,印象中,這還是芳一第一次見他對著自己笑,芳一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這般幹淨的笑容,許是連他自己也許久未見了吧。

“你本是家父好友的千金,我本應好好照顧你才是,你也是逼不得已才躲在我家,我卻把你也一起當成了敵人,昨天景硯好好的勸過我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已經清楚,雖然這是景府,可是我也有我的身不由已,祖母之遺命難違,你好自為之。”景秀說出自己的心裏話,芳一知道,這是他在給自己麵子,自從袖城離開之後,他便將全天下的人都幾乎當成仇人,更是也習慣性的將自己當成了仇敵,可自己還是身份有別於他人,又因了這景硯細講慢磨,這景秀才拐過一個彎來。聽這話中的意思,似乎今後相互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好了哥,你也不用自責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說開了,芳一嫂嫂也不會再往心裏去的。“景硯過來拍了拍景秀的肩膀說道。

本是一場戰爭又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化解了。

在這景府憋了好些時日,芳一實再覺得無聊,便時常找景硯來玩,順便也跟袖靈相熟,三個人總在一起廝混,也從而了解了,原是這袖靈與這景硯雖是差了幾歲,可是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心照不宣,至於成不成親,也是早晚的事。

銅月卻常說,會不會當年的景秀與袖城也是這般要好。芳一也很想知道,可是卻再也沒有機會知道。

這天,與銅月在街上閑逛,順便買了點小玩意兒,正盡興要歸之時,卻見街上一處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人,二人便擠進去看熱鬧。

好不容易擠進了前麵,這才知是幾個男子正在強行拉扯一個女子,女子一邊哭一邊求饒,可是路人卻連一個肯伸手的都沒有。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錢我會慢慢還給你們的!”女子幾乎是滾到了地上,可是依舊被那夥人無情的拖起。

“小姐,這姑娘好可憐,怎麼會欠了這些人的錢呢?“銅月在一旁問道。

芳一看了看四周,不少青壯男子在此,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話,芳一著實氣憤:“許是走投無路了才會這樣吧。”

“這姑娘啊,真是可憐啊,家中有一個重病的婆婆,為了治婆婆的病,把家裏的錢啊,全花光了,不得已才借了這夥人的錢啊,這夥人哪是好惹的,借那麼一點兒,過兩日還不上便驢打滾,利滾利便更還不上了。”旁邊一個大嬸喃喃的在一旁講道。

“這不就是高利貸嗎?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也有人敢做這營生?”芳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隻聽旁邊又有人接話道:“沒辦法啊,這錢莊的老板,是兩個月前才來的京城,短短數日便將這錢莊開得是紅紅火火,這錢莊還對人放高利貸,還不上就上門來抓人,男為奴,這女的就被賣到青樓去了。”

“誰叫人家後台硬呢!”

“對啊,聽說家裏的親戚在宮裏當妃子呢。”

“聽說還得寵得狠呢!”

聽到這裏,芳一頭更是陣陣的大,怎麼走哪都有家裏出個宮妃,然後家人為所欲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