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不多時,又是一陣腳步聲,就聽方才女孩清清脆脆道:“宮主,他醒了!”女孩側身撩起簾子,一陣香風,從簾子裏嫋嫋娜娜走出一個女子,身穿錦羅衣裙,雲鬢高聳,眉如遠黛,眼似秋水。
霧娃子看她有些麵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愣在當場。女子微微一笑,眼波流轉,瞧了他一眼。霧娃子不由得心口一驚,失口叫道:“是你?”
“嗬嗬,是我。”女子盈盈一笑,道:“看來你記性還不錯!”
一旁的小丫頭瞥著霧娃子笑嗬嗬道:“你有福了,還不快來拜見師傅!”
“師傅?”霧娃子一臉驚疑,傻頭傻腦地望著女孩。
女孩嘴巴一撅,轉臉對女子嬌嗔道:“宮主,這個小子哪裏像天賦異稟的練武奇才?我看更像是一個呆子!”
被喚作宮主的女子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麼,姐姐是看我這些年閑著沒事,怕我養尊處優壞了身子,給我找活兒幹呢。”接著對霧娃子揚了揚下巴,道:“霧娃子你可想學功夫?”
“你怎麼在這裏?”霧娃子七暈八素,就在前幾日還是個青衫布裙一副農婦打扮的呂小小,如今怎的變成座上這位華衣藻服,美豔雍容的女子?腦海裏刷刷閃過許多念頭,感到有一種不祥的預兆,眉頭緊鎖,帶著幾分仇視盯著她,大喝道:“呂小小,你將武陵村如何了,你若加害武陵村我定和你拚命!”
呂小小“哧!”一聲笑起來,花枝亂顫,仿佛聽到的是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樣,好半天才刹住笑,拂著胸口道:“這個世界上哪還有武陵村?”
“你什麼意思?”霧娃子厲聲道:“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
“否則怎樣?”呂小小眉尖一挑,道:“就憑你也配和我討價還價,就算無薌無痕那個假正經恐怕也沒膽量同我叫板吧?”
“二無夫人怎麼了?”霧娃子向前踏了一步,焦急叱道:“武陵村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二無夫人更是好人中的好人。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陰毒可怕,沒想到真被我看對了,說,你到底圖謀什麼,我武陵村現在如何?”
“哼!”呂小小臉上笑容盡失,陰森森瞧了霧娃子眼,冷笑道:“你個黃毛小子也敢在本宮主麵前呼三喝四,好人!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有眼無珠的東西!”
霧娃子愈加糊塗,聽呂小小言外之意武陵村該是受到殘害,回想這幾天和傘公傘婆一路上的見聞,仿佛身邊的人和事一下都複雜起來,現在連自己從小長大的村莊也變得神秘不可測了。他擔心到了極點,聲音不禁有些顫抖:“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二無夫人與武陵村有什麼閃失,如若不然我粉身碎骨做鬼也不放過你!”
“不識抬舉!”呂小小猛然站起身,手指一揚,霧娃子頓感周身酥麻動彈不得。接著呂小小冷冷道:“我好床好屋侍著你,你非但不感激,還唧唧歪歪!”一轉身衝著方才那個小女孩道:“草兒,把他拖到藥池裏泡三天,不許吃不許喝,泡不足三天絕不許上來!”說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