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行動。”
笑語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被附身過後的後遺症還未完全消散。
白水在她身旁坐下,抬手倒了杯熱茶,輕輕地放在了她的眼前。
“今晚你好生休息,我一個人去就成。”
“不行,我也要去。”笑語斷然拒絕,說不上來為什麼,但她總覺得自己也跟著去的話,總歸會保險些。
“你不累?”
“還好。”
“你會武功嗎?”
“不會。”
白水歎了口氣,“說到底,你還是不忍心女鬼去報仇,對吧?”
從手心裏斜瞄了他一眼,笑語有種心事被說中的恍然感,但更多的卻是別的什麼。
“她害人在先,總歸不對。”心軟是成不了大事的,反而會鑄成更多遺恨,這點道理熟讀曆史的笑語還是懂的,但,她心裏卻沒有半分壞人即將得到報應的爽快感。
“明白就好。”白水拍了拍她圓潤的小肩膀,順勢捏了捏,有安撫的意味,更有讓她安心的力量。
另一邊陪著師傅一同打坐的唐琬冷哼了聲,閉著眼睛小聲嘟囔道:“助紂為虐。”
是夜。
後半夜,夜風習習,月光亮的驚人,照耀的流動的河麵上,漾起片片破碎的燦光。
笑語和白水站在船頭,仰頭望著樓上夕月房間的窗子,因是夏天,窗戶未關,正好給他們提供了絕妙的潛入機會。
小船在河水湍急的河麵上歸然不動,隻是怪異的是,船上並無船夫。
白水從袖中掏出一疊紙錢,隨手一揚,那紙錢就在半空中驟然燃起,隨著夜風四散飄搖,連落在河上的灰都跟著眨眼不見。
“謝謝你們了,在此稍作等候,我們一會兒就下來。”
白水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說著,周圍並沒有人回應,隻有船身跟著輕微的晃了晃。
笑語這才相信,白水來之前說的他有陰陽眼,而且有很多鬼朋友的話,是真的。
牛,太牛了。
不服不行。
“準備好了嗎?”
“嗯。”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有一顆足夠堅強的心髒,和一張足夠厚的臉皮,就萬事俱備了。
白水一條胳膊從後麵伸過來,攬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裏一帶,便飛身衝了上去。
失重的感覺來得快,去的更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感到腳下踩到了實地。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夕月的房間內,明亮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照的屋內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仿若連老天都在幫他們。
白水朝她使了個眼色,笑語點點頭,兩人分開,各自腳步輕巧的在房間內穿梭起來。
貼在角落不起眼處的黃符,牆上掛著的驅邪長劍,床邊係著的護身符……隻要是能找到的,都被白水和笑語翻了出來,安置到了自己身上。
笑語抽空抹了把頭上的汗,別看房間不大,藏得東西倒是不少,她懷裏和袖子裏都要塞滿了。
做賊心虛。
對夕月的人麵獸心唾棄了一把,笑語沿著自己搜過的地方又仔細的找了一遍,發現沒什麼遺漏後,就蹲在角落,靠著牆準備歇會兒。
白水還在找,他那邊的擺設較為複雜,有梳妝台,床,衣櫃等等,反觀笑語這邊,隻有一張招待客人的桌子和幾隻圓凳,以及一道玉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