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笑語是低著頭隨著老頭走進去的,因為她不敢看。
花魁的房間裏布局差不多都是一樣,以紗帳隔開床和桌椅等,老頭見紗帳之外沒人,一點都不避諱的走到紗帳前,一把撩起走進裏麵。
笑語也走了過去,然後捂住眼睛,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心中默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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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放開手,入目的景象讓她的心咯噔一聲,沉了下去。
這下完了……
她家師兄正死死地壓在唐琬身上,上半身不著寸縷,腰帶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去,赤裸的胸膛緊貼著身下的人,整個臉都埋進唐琬肩窩裏去了。
而唐姑娘呢,正滿是驚恐的望著他們,眼神無害又無辜,衣領不知被誰扯的很大,不過看目前這樣子,凶手是誰不言而喻。
老頭二話不說,一把拉住白水的胳膊將人拎小雞似的拎起,然後用力甩了出去。
笑語攔截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水自眼前飛過,重重的撞在了桌子上,桌子承載不住這猛烈的力道,砰的一下子碎的四分五裂。
老頭下手太重,白水滾到牆邊被牆擋住,才堪堪停住。
“師傅!不要打了!”
見自家師傅還要走過去收拾白水,唐琬忙一手抓緊自己的衣領自床上跪坐起來,一手拚命去拉老頭的胳膊。
老頭一下子甩開她的手,氣勢十足道:“你不必多說,今天貧道就逾越一次,替你們的師傅好好管教管教這個恬不知恥的不孝子!”
後一句話自然是對笑語他們說的。
經過這一記重摔,死的人都能摔醒了,白水剛捂著生疼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就感到一股疾風迎麵襲來,他本能的就要躲避,卻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旁邊勇猛無畏的撲了過來,直接擋在他的身前,替他接了這一記勁道十足的掃堂腿。
噗通!
然後自己被掃堂腿掃了出去。
笑語摔了個四仰八叉,身體整個都震得麻掉,她悶哼一聲,卻硬是咬著牙沒有叫疼。
剛從昏迷中脫離的人終於算是看清了眼前的局勢。
這個死老頭又在施暴,脾氣簡直就是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硬又臭。
白水眼角眉梢染上怒火,尤其是在看到笑語趴在地上半天都沒動時,更是心頭火起。
他隨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扶著身後的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酒裏迷|藥的效用還沒有完全散去,但這並不影響他看清眼前的師徒到底是怎樣的人。
他極其失望的嗬笑一聲。
“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來,你到底是誰。”
白水一字一句的說著,總是閃爍著狡黠透著自在寫意的狐狸眼,此時如同結了一層冰,讓人窺不透看似透明的冰麵下,到底醞釀著怎樣的風暴。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你打我出氣沒事,欺負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小姑娘,敢問道長,你還要臉嗎?”
老頭氣定神閑的負手而立,如鷹般犀利的眼,卻咄咄逼人:“那你對我家徒兒意圖不軌,就是要臉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