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古屍走到如萱身後時,李氏才於無意中瞅到,他當即嚇得大叫一聲,轉身拔腿就跑!
如萱還覺得村長莫名其妙,收好銅錢後才施施然轉身,結果……正和古屍麵對麵看了個正著,古屍個頭比她高出不少,所以,她的臉直接貼上了古屍胸前的肋骨……
世界……再見……
如萱頂著從古屍身上沾染來的淤泥,一跳差點把天捅個窟窿,過度驚嚇之下當真連叫都叫不出聲來,撒丫子就跑,她是年輕人,身手又靈敏,自然跑的比兔子還快,不一會兒便攆上了有些年紀的村長,李氏回頭一看,差點暈死過去,隻見那髒兮兮的古屍,正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跟在他們身後,看起來若閑庭漫步,走得很慢,但轉眼間就到了觸手可及兩人的地方,千鈞一發之際,李氏心念電轉,他都四五十歲的人了,肯定跑不過這小兔崽子,不如棄車保帥。思及此,馬上就毫不客氣的將如萱用力推了個趔趄,如萱毫無防備之下,直接跌倒在地,未等臭罵這豬隊友一頓,就感到脖間一陣黏膩的涼意攀附其上……
“怎麼是雞圈?!”
氣喘籲籲的一路跑來,結果目的地竟然是這裏,笑語哭笑不得,轉頭便看見柵欄外的香案和一地黃符紙。
“咦?這是……”
“不好。”
冥漠痕麵色一沉,腳尖輕點匆匆躍出柵欄,他眼力極好,即便相隔再遠,隻要中間沒有遮擋物,也能看得清楚。
他清楚的看到古屍的背影了。
如萱正奮力和古屍做最後的抗爭,她恨啊!恨那個不顧別人死活的老公雞,更恨沒有真才實學的自己!什麼道士,都TM是騙人騙錢的!她不過看多了幾本坊間流行的靈怪小說,對裏頭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道士崇拜無比,才將自己扮成道士的!
不過她自小膽子奇大,夜宿墳地,給死人整理儀容,幫人守頭七,家裏揭不開鍋的時候,還和村裏的老泥頭狼狽為奸,一起去有錢人家的墳地盜墓,等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宣稱自己成為道士了的時候,倒真沒幾個人不信了。
但信又有什麼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下好了,估計誰也不會來救她了,如萱心如死灰,一張瑩白的鵝蛋臉漲得通紅,眼前升騰起黑霧,想著自己命不久矣,反正從小掃把命,無父無母,亦無兄弟姐妹,沾親帶故的誰又願意養一個小克星,死了也好,了無牽掛……
正當她放棄了自己時,一把糯米從天而降,洋洋灑灑,不知道的還以為下起了糧食雨,緊掐住她的古屍忽然鬆開了手,一陣劇痛從後頸侵襲而來,靠!這死屍居然連指頭都插進了她的肉裏,真是又痛又惡心!
冥漠痕一擊過後,並未耽擱,立刻又拔出長劍,一下便將古屍的腦袋削掉大半,他下手狠戾,眉眼陰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隻從地獄而來的惡鬼呢,古屍似是感到自己碰到了刺頭,不好對付,一邊張牙舞爪的示威著,一邊機靈的快速潛入地底,想要再次逃跑。
冥漠痕無聲冷笑,又豈會遂了它的願,立刻拉著劍尖在古屍潛入的地方畫了好大一個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疊黃符,朝天一拋,天女散花般的四散開來,落下時卻如利劍,嗖嗖聲不絕於耳,見那受傷的女子猶呆在圈子裏不知所謂,他一把拉起她的一條胳膊,從圓圈中跳了出去。
如萱的後頸被戳出兩個指窟窿,還在不斷往外滲著黑血,方才還痛的她抬不起頭來,現下竟逐漸沒了痛覺,如萱試著抬頭,入目的便是紛紛而落的黃符,直直貫入地底下,連個尾巴都瞧不見,那黃符明明看起來薄如蟬翼,不堪一擊,怎麼會……
心中的驚異暫且不表,將人帶出後,冥漠痕也沒閑著,馬上又咬破中指,在劍刃上塗了一層鮮血,隻等古屍出現,將它砍個七零八落,再無法拚湊的起來!
受不住道道黃符的追殺,又逃不出這個圈子,不得已,古屍隻得再次現身,冥漠痕毫不遲疑,揮劍而上,但,有了準備的古屍和沒準備時大相徑庭,拿了自己的頭蓋骨當武器,與冥漠痕難分伯仲的纏鬥起來。
笑語和夜思影都沒過來,遠遠觀戰,笑語是怕自己過去了也是給冥漠痕拖後腿,看他遊刃有餘的樣子,似是暫不需要人幫忙,而夜思影?沒親手把膽敢偷親他的丫頭的色狼幹掉就算很仁慈了,就算真的出手相助,也絕對是幫倒忙。
而近在眼前的如萱,則徹徹底底欣賞了一出道士鬥古屍的好戲,冥漠痕身形如電,來去無形,古屍更甚,動不動則來個隱身,一人一屍,皆是抱著將對方處之而後快的目的,所以下手狠絕,分毫不留餘地,看得人心驚肉跳,心情猶如過山車般跌宕起伏,眼花繚亂之際,更想直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