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輪轉,事事都會被磨平。
幾天時間,飄在眾人心頭的死亡陰影烏雲已經消散,隊伍漸漸有了活力,多了幾分嘈雜聲音。
段二爺依舊悶悶不樂,時常摩挲手中的日斧,大家清楚他的心思,隻任由他去。
正午時分,隊伍在一處空地休息。房子易持刀而立,久久未動,整個人如同與周遭融為一體。
靜而不動,如同利刃歸鞘,蟄伏一處,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殺機。隱殺,《意玄經》開篇之術,最是難練。
刀主殺,凡持刀者身上都有殺意,這是無可掩蓋的。一遇到高手,即便身體可以隱藏不出,但殺意卻可以被敵人察覺到。
“哎……,你說公子是不是魔怔了,這都站了一個時辰了,怎麼一動不動?”段二爺用胳膊碰了一下孟龍。
孟龍正專心盯著房子易,被段二爺一撞,才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段二爺。段二爺眼神向著房子易瞟了瞟,又將話重複了一遍。
孟龍笑言道:“兄弟還以為二哥心裏隻想著你的斧頭,別的什麼都不顧了!你閉眼仔細感受,可覺察到公子的身上的氣息。”
如孟龍所說,段二爺閉眼一望,一絲殺機都感受不到。正在他刹那之時,突然一股殺意如滔滔洪水噴湧而出。
“啊……”段二爺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房子易。
剛剛還平靜的水麵,突然好像一股風暴從房子易身上噴湧而出,殺意向著四周壓去。即便房子易刀不出手,殺意也會讓麵對他的人內心瞬間瓦解。
“好厲害的殺意!”眾人不覺讚歎。
‘天罪’在那一刹那揮出,好像寂靜的夜空,劃過了一道閃電,將整個天空撕開了一個口子。
收了刀,房子易內心也頗為滿意。這一招他已經苦練多日,但一直不得其中要義。直到夜間麵對唐蟲之時,身死關頭,靜而不動,突破了內心的桎梏。今日練習,一舉將隱殺煉至圓滿。
“恭喜公子!”見房子易麵露喜色,孟龍等人拱手祝賀。
“督主,探子回來了。”
白玉虎急匆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風塵仆仆之人。剛剛忙於練功,房子易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趕來。
房子易也是初次麵見此人,隻見眼前之人身材並不高大,小眼細眉,活脫脫一個小商販的樣子。
那人甚是激靈,到了跟前,撲通跪在地上,抬頭道:“屬下劉寒,見過督主大人,恭賀大人功力精進。”
劉寒來了已經一會工夫,察言觀色,推測隻言片語,已經知道了大概,才會出言恭賀。劉寒雖然其貌不揚,但看著極為親和,滿臉都是笑意。
“好了,你起來吧。”
劉寒站起來,還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接著又朝著四周向眾人拱手,道:“小人劉寒,見過眾位大人。”
“劉寒,將你此行打探到的消息細細說來。”
眾人細聽之下,西北災情與大家所料不差,天災之下,糧食欠收,而當地官員隻為升官發財,全然不顧百姓死活,賦稅不減。逼至絕路的民眾,舉竿而反,占據山頭四下搶掠,一些地方的官府也被攻破,造就了目前一發不可收拾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