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宋鈺誠眉間的川字越發明顯了,手上動作不停,在手機屏幕上快速的點了幾下後,在屏幕上拉出了一張地圖。
自從發生上次池晚晚被綁架的事兒後,因為擔心池晚晚,為了以防萬一,他便在池晚晚身上安裝定位追蹤係統,本來希望永遠也不要用上,卻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屏幕地圖上,一個鮮豔的紅點兒正飛快的向著一個方向移動著,待看清了紅點兒移動的最終方向後,宋鈺誠心中大駭。
他千防萬防,卻還是沒防住梁虎丁,看來這幾年梁虎丁的手段增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這樣想著,宋鈺誠忍不住一拳頭錘在辦公桌上,發泄心中的鬱氣,若不是他小看了梁虎丁,又怎麼會讓梁虎丁有可乘之機綁架池晚晚,都是他的錯。
宋鈺誠將一切的錯都歸到了自己身上,卻不知道的是,還有一種情況是池晚晚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梁虎丁手上。
經曆了上次的事件,宋鈺誠心裏擔心梁虎丁會傷害池晚晚,不敢多做耽擱,跟助理簡單吩咐一番後,立刻開著車順著地圖所指示的方向追了過去。
看著紅點與自己不斷拉開的距離,宋鈺誠心中越是著急,腳死死的踩到油門上,將車子的速度提到了極致。
頓時,路麵上出現了這樣一副畫麵,一輛黑色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刺在路上,闖過一個接一個的紅燈,飛快前進,快的甚至讓人看不清車牌號。
然而,就在宋鈺誠離池晚晚越來越近的時候,屏幕上的紅點兒閃爍了幾下,緊接著便消失不見了。
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宋鈺誠的車子停在了路邊,看著空空如也的屏幕,宋鈺誠忍不住一拳頭錘在了方向盤上。
梁虎丁狡詐,他一向都是知道的,而且他也早調查到梁虎丁在七角山有一個據點,隻是不知道位置在哪裏罷了。
但他沒有料到的是,梁虎丁竟然在山裏裝了信號幹擾裝置!
七角山以七座山連在一起形成七個角而聞名,範圍之廣,現在他隻知道池晚晚進了七角山,對於具體位置,他卻一無所知。
想到梁虎丁的手段,宋鈺誠眼中閃過一抹暗色,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緊的連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梁虎丁,若是你敢傷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忽然,腦子裏一道精光閃過,宋鈺誠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越發漆黑,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伸出指節分明的手,拿過手機,熟練的按下了一串號碼,在接通鍵上,宋鈺誠停頓了兩秒,最終按了下去,將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鈴聲剛響了一聲,那端便被人接了起來,同時,一個喑啞的聲音響起,“king……”
……
宋氏其實並不如外人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幹淨,至少十年前都不是。
在宋父在世時,宋氏在黑道上還是有所涉及的,並不如大家所認為的那麼幹淨。
在宋父死後,宋鈺誠接手了宋氏,為了池晚晚,他親手斬斷了與黑道有關的一切業務,將宋氏強勢洗白,隻為讓池晚晚能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
十年前,宋鈺誠為了池晚晚,親手斬斷了這一切,而現在,同樣是為了池晚晚,宋鈺誠又將這一切親手撿回來。
從始至終,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同一個人——池晚晚。
……
掛掉電話,宋鈺誠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神色,幾息功夫後,車子繼續以飛快的速度前進,朝池晚晚最後消失的地方奔去。
而這廂,池晚晚在迷糊中感覺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緩緩的睜開了眼,低眸所見,梁虎丁正將一管淡綠色液體緩緩推入自己體內。
知曉梁虎丁的手段,池晚晚心中一驚,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沒想到,身體被梁虎丁的手下死死壓製著,動彈不得。
看著那管淡綠色液體在慢慢減少,鋪天蓋地般的恐懼感席上心頭,“梁虎丁,你要幹什麼?”
梁虎丁抬頭,瞥了池晚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池晚晚一臉驚恐的表情中,緩緩低下頭,繼續手上的作業。
“梁虎丁,你這個瘋子!你禽獸……”罵著,池晚晚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
看到梁虎丁往自己體內注射的液體,上次被蜈蚣咬傷後的那種痛如靈魂的感覺席上心頭,那種感覺她真的受夠了,她是真的怕了。
而此時,梁虎丁針管裏的液體也注射完了,梁虎丁抽出針頭,將針管丟在一旁,一揚手,那兩個壓著池晚晚的黑衣人放開了池晚晚。
身體得到解放,池晚晚立刻就想起身來,卻驚駭的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了,準確的說,是自己全身上下突然沒了一丁點兒力氣,如骨頭化了一般,無力的躺在車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