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磐並非對自己的身手沒有信心,即使麵對幾個身強力壯的對手,他也有能力自保乃至取勝。
而曆史上的開膛手傑克,雖然後人對他身份的猜測眾說紛紜,但從虞深深的描述中,聶磐覺得至少他不是一個武力出眾的人。雖然根據虞深深看過的資料,人們一致認為要進行那樣的分屍活動,證明傑克必須有著足夠的體力,應該不是老朽或孱弱的人,但體力不等於武力。
專挑女性下手倒未必說明他內心欺軟怕硬,可能有他自己不得不如此的理由。但對女性下手還要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刻、假扮“買主”把對方騙到僻靜地方,然後還要等對方失去戒心時才動手,說明他可能完全沒有製服對方的自信。
但這些都隻是猜測,況且即使曆史上的開膛手傑克真是這樣,未必表示這個“站台世界”中的傑克也是如此。而且任務說明中首先強調“生存到11月9日”,就證明在這裏必然有威脅到他們生命的事態。
即使傑克不堪一擊,倘若他手裏有槍械之類的凶器也不好辦。
所以聶磐不認為“擊殺傑克”這個選項可以輕易做到,也不會把它列為優先目標。
“咱們能拿到500點榮耀值嗎?不會被抹殺吧?”虞深深聽了聶磐的解釋,知道暫時不用擔心殺不殺人的問題,但還是憂心忡忡。想起幾小時前目睹的血腥一幕,虞深深依然有種想吐的感覺,雖然在反應過來之後她就已經吐光了胃裏的一切。
“想活,就拚命吧。”聶磐無心安慰她,看著燈光下她青白的臉色,聶磐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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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太太的閣樓裏來了一對新房客。
本來這不算什麼新聞,像這類的話題,連這條巷子都出不去,頂多也就是大院裏的住戶一起打水時說上那麼一嘴。
相比之下,前些天發生在漢貝林街的賣春婦虐殺案,那才叫轟動呢!整個東區,人們見了麵都在談這事兒,蘇格蘭場的探子們也鑽來鑽去,見人就問“9月8日那天晚上你在哪兒?”“見過什麼可疑的人沒有?”還有報社的記者來采訪,發現屍體的那個老德威斯可神氣了,前前後後好幾個記者請他喝酒,還給了錢!事情都過去半個月了,還時不時有好事又有錢的闊佬兒把他叫去,聽聽他的故事,末了再給幾個賞錢。
比起這件大事,住閣樓的窮房客來來去去的,算什麼稀奇事?
不過福德太太的新房客是有點與眾不同。
福德太太不肯說他們是花多少錢租的房子,不過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八成是狠狠宰了人家一筆。像這種事兒,人們至多笑罵兩句“這個貪財的老太婆”,卻不會有人同情被宰的房客。
他們是23號那天傍晚租的房子,這兩天就沒下過閣樓,除了福德太太和當時在場的幾個房客,就沒人見過他們。
據說那一男一女的麵相像是韃靼人,黃皮膚、黑發黑眼,可是又不像韃靼人那樣野蠻;有人懷疑他們是清國人,可是那男的腦後又沒有拖著難看的豬尾巴。
福德太太說,那女的身材嬌小、細皮嫩肉,一看就不是東區人,也不像窮移民,出身必定很好。她吃不慣福德太太提供的黑麵包和菜湯,而且好像這輩子都沒見過老鼠似的——搬進閣樓的頭天晚上,全樓的人都聽見她在尖叫“Mooooou——se!!!”
福德太太的小兒子威廉這兩天早上總往外跑,原來是去替他們買報紙,市麵上的所有報紙都各要一份。然後這一對兒就整天躲在閣樓裏看報紙。
房客們猜測,這一對兒多半是犯了什麼事兒,或是私奔出來的,所以被福德太太抓住把柄狠宰一筆,也隻能摸摸鼻子自認倒黴。之所以看報紙,準是在看他們的事兒有沒有上報、是不是被懸賞了。
以上是房客小伊萬在酒館裏的談資,會說到“閣樓上的怪房客”,隻不過因為他實在沒什麼新鮮話題可說。可是旁聽的幾個無賴卻上了心,覺得沒準兒是頭好肥羊,就算榨不出多少油水,占占正經人家小姐的便宜也是好的。
趁著酒意,幾個無賴晃裏晃蕩地闖進了福德太太的房子。這時正是傍晚時分,男人們不是上工未歸就是在酒館裏鬼混,女人們多半都打扮起來上街去幹她們的營生,隻有福德太太和幾個婆娘在樓下就著昏暗的燈光做針線。
看見幾個壞坯子一身酒氣地闖了進來,福德太太嚇了一跳,站起身來嚷道:“你們幾個不要臉的來幹嘛?”
“沒你的事兒,”無賴頭兒瓦爾德揮揮手,“我們找你樓上新搬來的那位小少爺,他欠我們的酒錢,還有賭債。要是不還,就讓他女人上街拉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