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師之旅(2 / 3)

夜裏再次坐在小河邊,卻沒有看到小汐的身影。便獨自躺了下來,以手為枕,看著無限星空,竟是繁星點點。思緒萬千,想著來這裏已經近幾個月,陌生的地方讓他痛不欲生過,如今卻也漸漸適應了,想著若有一日,學成之後,估計還會不適應京城的好日子呢,想著想著,便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又念起今日小汐的笑容,他便笑不出來了。莫陽說之前,他還在想著怎麼她對他如此關切,當聽到那句話,他還是害怕的。希望不會那樣,因為在他看來,他是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默默一生,他遲早是要回京城。回他的家,而這裏,這裏的一切,他是注定要遺忘的,是注定不能帶走一絲一毫的,包括她。可麵對她的好,他實在無力拒絕,無力侵犯這個善良女孩純真的笑容。

【四】

一日清晨,父母都外出勞作了。她在竭力地收拾院子,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她內心深處有一瞬間顫動,帶著莫名的緊張走向門口,鬆懈的語氣問候了一句:花花,找我有事嗎?

花花,本名高元,因為喜歡花,村裏人就叫起來了,。她的父母是島上唯一的花農,島正處於鄰國接近,他們家的花常常偷偷遠銷鄰國。

她開完門就側身進屋。喂,不歡迎也不帶這樣趕人的啊?花花大大咧咧在後麵不屑地吼。你又不是外人。…我…。等等,花花看著她的臉,搬過她的身子麵對自己,驚吼:你又挨打啦!而且比上次嚴重得多!她側過身去,輕嚷道:沒什麼。花花跌坐在床上,不解地追問,為什麼啊?她並未作聲。…哈哈哈,因為她偷了家裏的野果子!弟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得意洋洋地作聲。花花瞪了他一眼:我說小皇上啊!這裏麵又有你的功勞吧!弟弟大喊了一句:因為我看見了她拿!就飛快地跑出了門。花花氣極了,緊跟著就追了出去,卻在門口被她拉住了,她滿眼淚水,無力地向花花搖頭提示她不要去追。絕望地說了句:不想再添疼痛了!

花花看著她,眼淚亦是如線珠般掉落。無言自泣,這也許,是那個時代,女孩子唯一自由的權力了。常說控訴,縱使強烈控訴,又有誰聽得見。

不然出去散散心吧。花花強撐著心情請示悲傷的主人。就不要了吧,讓人看見我這樣不好。語氣很平靜,聲音近乎低迷。兩人抱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忘了時間。

哎呦,乖兒子啊。門口響起父親滿足的語氣。終於打破了屋裏的寂靜,父親一進屋,看見花花,有些不高興,花花立刻強裝熱情,大叔好啊。父親並沒有熱情回應,而是連句話都沒說,用鼻音重重地發出了個類似“嗯”的聲音,就抱著弟弟進了裏屋。花花立刻識趣的走了。她起身,理所應當地為他們準備晚飯,剛準備出門,裏麵傳來父親的聲音:以後少讓人來家裏坐,別吵了你弟弟玩兒!深呼了口氣:知道了。

飯上桌,母親從外麵回來了,笑嗬嗬的,像是天上掉餡餅了似的。一家人在桌上吃飯。父親在飯桌下踢了母親一腳,不解地問她怎麼那麼開心?母親神神秘秘地笑著:我們家撿餡餅了喲!邊說邊笑著看她。她迷茫地應對母親的笑。父親有些心急,你倒是說啊!母親這才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了起來:我今兒經過王媒婆家,她偷偷跟我說,沈老爺的兒子看上小汐了,王媒婆剛拉著我問小汐的生辰八字呢!父親大聲一句好啊,隨著母親的聲音一起,滿堂歡聲笑語。她沒有作聲,也不敢作聲,隻得借拿碗之名來到廚房,一進廚房,便再也憋不在滿眼的淚水了,眼淚如洪水般噴湧而出,甚至連她自己,也未曾想到居然有如此多的委屈,難以忍受。想著母親她們還在等,如果看到這個樣子,又會不開心了。便急忙擦掉眼淚,誰知越著急,眼淚就越多,眼淚越多,內心以往的委屈就不斷的浮現,就這樣,不停擦,不停掉,不停擦,隻到她絕望的坐在地上,任它傾瀉。

【五】

唐昀躺在草地上,覺得今晚的星星比昨晚的多了些,竟小孩子性似的高興了半天。他正在奇怪好久沒見到那個女孩,耳邊就響起了腳步聲,他一側頭,果然是她。她像沒事人一樣笑著坐在了唐昀身邊,看著天空發呆。怎麼半個月沒見你了?唐昀看著她,她緩緩低頭,繼而看著草地,…我…家裏有些私事。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語氣很平常,他卻聽出了較於往常的悲傷,聽是私事,便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