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審,是不是代表著希望?沈寒臨走前瞥了一眼那不起眼的牆角,烏嬤嬤你等我,我若是能活著定會回來救你的。
天牢到朝堂大殿的距離是非常遙遠的,一路上沈寒的心都撲通撲通的如同擂鼓,未知的危險一步步逼近,她知道這或許是唯一的轉機。
想來也是慕容夜來救她了吧!不然的話她還有被提審的機會嗎?下毒謀害皇上的寵妃,害的皇家丟失龍種,這樣的罪名安在她的頭上,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她暗暗握緊了拳頭,不論怎樣,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這點底氣她還是有的。
“啟稟皇上,罪犯沈寒帶到。”
沈寒跪在大殿之上,不經意的抬眸她看見了龍椅上端坐的慕容崢,這位皇帝在她的心中是深不可測的。原先她以為他昏庸無道,隻知享樂不顧天下安危,而現在她不敢輕易對他下定論,從墨妃的事來看,這個皇帝好像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民女沈寒參見皇上。”沈寒頜首叩頭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毫無畏懼。
在她俯下身的瞬間,離她不遠處站立的兩位熟悉男子給了她莫大的鼓勵。牙白色長衫他溫柔依舊,墨色華袍他冷酷如昨。有慕容夜在身邊,她不怕!
她自稱民女,行了大禮,這合情合理沒有什麼不妥,可龍顏已經大怒了....
“大膽沈寒,你下毒謀害琪妃,害的她丟了龍兒,自己也險些賠上性命,你可知罪?”慕容崢慍怒的大聲道,食指指著跪在地上的沈寒恨不得要將她立刻斬首。
沈寒緩緩抬起清澈的眸子,如天邊一捧素白的流雲,安然而又澄淨,“回皇上,民女沒有下毒。”
.“還敢狡辯......”慕容崢一手拍在龍椅的扶手之上,鐵青的臉色暗示著他關不住的怒。
“父皇息怒。”慕容夜上前一步,打斷了慕容崢的氣急敗壞,他刀削斧鑿般的麵容在對上沈寒的雙眼之時柔和了許多,隨即收起了憐惜他轉向慕容崢,“沈寒到底有沒有下毒,不如請琪妃娘娘來此當堂對質,否則兒臣的愛妻不容別人誣賴半分。”
什麼?沈寒全身一震,電流從頭腦傳遍每一寸肌膚,與她有同樣表現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一同驚訝與慕容夜口中的“愛妻”。
她什麼時候成為他的妻了?
慕容崢抖了抖龍須,果然慕容夜的話起了些作用,“夜兒,你說什麼?沈寒是你的妃子?”
慕容夜淡淡的跪在沈寒身邊,伸手執起了沈寒的手,他不顧沈寒的微末掙紮向慕容崢表明道:“父皇,她不是我的妃......”
沈寒鬆了一口氣放棄了掙脫她的魔爪,這古代的女子最重視名節,雖然她與他心意相通,也都表明了心跡,但婚禮沒辦那就不能算是夫妻,否則她將來要是反悔了那豈不是吃虧了!
“她是我的妻。”
.啊?沈寒驚得張大了嘴!她忘記了反應,不是因為他再度抹黑他們的曖昧關係,而是他說她是妻,不是妃!
這是不是代表,一生一世一雙人?
慕容崢不可置信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指著殿下跪著的兩個人想義正言辭的教訓一番,可卻隻剩下了一個詞,“胡鬧,胡鬧。”
慕容夜衝沈寒一展笑顏,如漆如墨的眸子裏暗藏無與倫比的美妙,“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沈寒為他的笑所傾倒,如同木偶一般被蠱惑心神的點了點頭。
慕容夜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的一刹那他更加滿意的掃過麵如死灰的慕容璟。他能給她的,是他所給不了的!
“還請父皇將琪妃之事查個水落石出,兒臣相信寒兒是不會下毒的。”
既是朝堂之事,又好像是家事,亂了陣腳的慕容崢在趙光譽的勸說下總算順暢了呼吸,他們一行人一同走向琪妃的玲瓏閣,路上慕容夜一直握著沈寒的手片刻都沒有放開。
“卑鄙無恥。”沈寒鄙視的白了眼趁人之危的慕容夜,以為自己笑得顛倒眾生就這麼把她給騙了,太可惡了。
慕容夜朝沈寒露出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多謝謬讚。”
恨得直咬牙的沈寒差一點就溺在他的笑容裏,不行,這麼久了,她竟然還沒有對他帥的慘絕人寰的臉免疫!
慕容璟一聲不吭的跟在二人的身後,他們的一點點小動作落在他的眼裏都變成了諷刺,是他抓不住曾經的美好,又能怪誰呢?
她安好,便好。
玲瓏閣的太監宮女們從昨晚就一直忙到現在,主子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他們哪有休息的時候!
“愛妃既然身體不適,就別起來了。”慕容崢略帶溫柔的對躺在床上的琪妃說道,薄情的帝王能流露出一點愛憐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