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逸飛將覺苦之言說了一遍,說道:“聽完神僧之言,直叫晚輩心下漸感迷茫,一時不知該做何打算,便想出來走走。想到諸位前輩竭盡所能相救,晚輩還未過來拜謝,這便過來了。不過卻也有些事情向諸位前輩打聽。”
“當日遇見,便是有緣,老衲豈能見死不救?”了凡說道。
陶逸飛突然跪在地上,向方丈了凡磕了三個響頭,道:“晚輩無以為報,今後前輩若有事差遣,晚輩必定全力以赴。”
了凡站起身來,將其扶起來,說道:“救你本是小事,佛語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乃分內之事,不足掛齒,倒是你需得仔細考慮一下我師叔的話。今後何去何從可要考慮清楚了。”說完便又坐了下去
“師弟說的對,畢竟這條路由你自己去走,旁人代勞不得。”了明禪師說道。兩人方才見其跪下,便知陶逸飛乃真心實意道謝自己等人,這才出言提點,便是對太乙殿又高看了幾分。
“多謝兩位前輩提點,晚輩想問一下,當日與晚輩一起的三人可在三仙會劍上有所斬獲?”
“那三人便是你方才口裏的酒中知己麼?”了凡問道。
“正是!”
“阿彌陀佛,三仙會劍之後,未曾見過他們三人。”了凡說道。
“既如此,那便不再打擾兩位前輩清修了。”說完,行了禮便出了會客堂。
“師弟不是知道當日發生了什麼事麼?為何不告訴他?”廖明禪師說道。
“他心傷頗重,尚且不知痊愈與否,如今要是說出他那兩位酒中知己的下場,我怕他心傷難愈,甚至更深。據說前些時日,玄門對陳兄進行了懲處,讓陳兄麵壁十年。哎!”
“竟有此事!”
……
卻說陶逸飛出了會客堂,正往寺門走去,不多時,卻聽得旁邊幾位小和尚似乎談到了玄門。他立即駐足,仔細側耳去聽。
“聽說了麼?玄門七長老被罰麵壁十年。”
“早知道鎮仙穀一役之後,那七長老必會受罰,哪知卻是麵壁十年,看來,玄門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這罰與不罰,又有什麼區別?”
“誰說不是呢?誰又能想到那青龍子是妖怪呢?而七長老與那沈立文還百般維護,哎,隻是可惜了那沈立文,大好年華,卻這般無辜送命。”
“哪裏無辜,你不知道,那沈立文手底下可是有四十多條人命呢!”
突然之間隻聽一聲怒喝,“混賬,你們這些小和尚到處造謠。看我不替你們師父管教你們!”
陶逸飛本在認真聽他們說話,隻是說到最後,這陶逸飛是越聽越是莫名奇妙,越是怒不可遏,這才喝斷這幾個小和尚。
那邊幾人先是一驚,隨即醒悟過來,其中一人說道:“你是何人,怎麼在此?”
“在下太乙殿陶逸飛,與你口中二人均是認識,知道青龍子雖是沉悶了些,但絕不是妖怪,沈立文雖是做了些錯事,但絕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幾位莫要信口雌黃,隨意胡謅!”
“哪個在胡說,現如今整個天下都在傳,此事便是本癡師兄親口說與我們聽的,難道你以為本癡師兄會騙人麼?”天下樓裏的莫老先生曾經說過本癡本嗔兩人,其二人做過許多有益天下的事,並且為人慈善,以致其二人名響天下,而這小和尚便是借了此點,來說明自己並非誑語。
“那你本癡師兄到底怎麼說的,你倒是說說,那些時日不是在三仙會劍麼?又怎會牽扯出這多亂七八糟的事?如若說的不對,定要治你個誑語之罪。”
那小和尚冷哼一聲,將本癡所說之話,轉述了一遍。
隻見陶逸飛麵色潮紅,眼眶濕潤,身子搖搖晃晃,退了兩步,對著天空大聲叫道:“大哥,四弟!”突然間一口鮮血噴出,竟是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一時之間,直叫眾人慌了手腳。
且說陶逸飛再次醒來之時,麵色頹然,兩眼無神,他看了看旁邊三位神僧,低聲說道:“多謝三位神僧再次相救。”
“阿彌陀佛,此番乃是方丈與了凡師侄出手相救,我等並未做什麼。”覺苦看著躺在地上的陶逸飛說道。
陶逸飛頓了一下,問道:“幾位神僧雖是不出這舍利塔林半步,卻不知這天下的事,三位神僧明了多少?”
“無外乎八件事,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不知陶施主卻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