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位了凡大師現在站在場外看時,全將無極此門道術精妙之所在看清,雖是如此,方才亦是第一次與其相鬥,不是真正了解此門道術,同時又低估了自己佛門金身的威力。方才二人相鬥時,無極趁了凡分心之際,將其肩頭點中,未曾想其手臂雖是運行不暢,卻仍能運動,心下亦是震驚不已。此生所遇之敵手,被其點中穴位,仍能運行者,僅此了凡一人而已,是故方才出言相譏,便是心下不平,竟想不到了凡佛門金身之法已達一品之境。
陶逸飛心下一驚,想不到如此矮小,其貌不揚之人,使出這等道術竟有這般威力,觀其左
手以防為主,而判官筆下,自己雖是身法了得,這上一筆還未停歇,下一筆,便已將後路封死。若不是自己仗著靈動步法,每每判官下筆封路之時,險之又險的躲過,怕已是輸了。繞是如此,身上亦是有不少傷痕,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似乎更加破爛不堪。倘若仍舊這般比鬥下去,自是有輸無贏,有死無生。陶逸飛微微歎息,腳下如風,連退數步。腳步張開,雙腿微弓,右手並作劍指,劍指指被遮住雙目,左手豎於胸前做合十之狀。
無極見狀,心下疑惑,但見其周身衣物無風自動,便已知曉,陶逸飛正在運法施展道術。當下大喝一聲,判官筆出,直至陶逸飛胸口而去,霎時之間,隻見場中煞氣大盛。陶逸飛劍指如風,竟如兵刃一般,與判官筆拆招解招,但見陶逸飛每出一招,場中煞氣便重了一分。而其雙目卻是緊閉,其左手依舊未動,其雙腿仍然微弓。鬥至最後,卻見場中煞氣越來越少,竟像是被陶逸飛慢慢吸收。突然之間,陶逸飛猛的睜開雙目,隻見其雙目鮮紅如血,似欲滴而落,左手終於出掌,其掌勢凶狠如惡鬼,戾氣直教人不寒而栗,彷佛修羅煉獄,鬼神盡出。
無極眉頭緊皺,這一掌臨近而來,竟險些讓自己失了神。掌已近在咫尺,無極左手立即蓄勢,隻見其左手霎時間鮮紅如血,一掌迎上。
兩掌相交,立時分開,二人各退數步。場中一時之間煞氣濃烈非常。旁邊觀戰眾人亦是震驚不已。便在方才,那鏡無塵等人亦是心下疑惑,這等正道之人,怎會如此邪術。隻有佛門眾人心中有數,知曉心術不正,心生邪念之人是不會走出伏魔塔的。
陶逸飛立即雙手結印,但見其背後一個太極圖慢慢變大,及至一尺為徑大小方才停止。太乙殿青色太極圖,本是陰陽黑白,隻是太極圖周身熠熠青光生輝,一派祥和之氣。然此太極圖卻大為不一,太陰太陽少陰少陽之處為青金二色。乍看之下特別怪異。
無極見陶逸飛退了數步之後,又是一種奇異道術施展而出,心下不得不為其身懷高深道法而頗感吃驚。當下亦是不敢大意,亦是雙手結印,但見其雙手慢慢變作血紅之色,繼而鮮血慢慢於其胸前彙集,刹那之間,已是一個半人大小的血色骷髏。此骷髏麵色凶惡,血煞之氣極重,倒是照應了場中濃烈的煞氣。直叫佛門眾人不忍直視,口念佛號。
“這便是大骷髏血手印麼?好久沒見了?”鏡無塵說道。
“想不到一個後生晚輩竟有此等高超道術,逼得這位判官使出了絕活。”蕭韌說道。
“不過這位小兄弟的道術似乎也不尋常。彷佛道家之術,卻又似佛門法術,真是叫人難以捉摸。”鏡無塵說道。
聶韞葛錦二人隻是眉頭緊皺,看著場中二人,卻不說話。
但見無極與陶逸飛幾乎同時雙手結印,直指對方。
陶逸飛身後太極圖青金二光大盛,穿過陶逸飛身體,形成一道青金二色光柱,直奔無極而去。
無極胸前血色骷髏,口吐血色光柱,亦是直奔陶逸飛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