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是有鹽分的,會刺激傷口。我急得趕緊想拿棉簽去吸幹它,可那眼淚已經很快的滲進了傷口裏。
藍宇煊被那眼淚的鹽分刺激了一下,臉上沒什麼表情,手卻是微微一顫。
我手裏的鑷子也因此一歪,戳到了傷口。
血立刻就滲了出來。
我登時就慌了,連聲說對不起,可藍宇煊卻不關心自己的傷痛,隻問我:“你哭了?”
他用另一隻沒被我捏著的手,抹去我臉上的眼淚。
那潮濕的淚水粘在他的指尖,晶瑩得好似冰晶。
他又將沾了淚的指尖伸到自己嘴邊,舔了一下,道:“好鹹。”
“鹹就別舔。笨蛋。”我又小小聲的罵了他一句,卻見他笑著又把臉湊了過來,直接伸舌頭在我臉上舔了一下。
“也是鹹的。”
我沒好氣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不知怎麼的,就被他這親密舉動引得臉上發燙,再也罵不出一句狠話來。
終究是留下了,我走不掉了。
又開始了在別墅和學校間通勤的日子。劉雅韻笑我像隻被石磨的杆子拴住的毛驢,怎麼狂奔,都逃不開杆子的束縛,仍要以石墨為圓心打轉。
天氣慢慢轉涼,又是一個多事之秋。
藍先生染了流感,小小感冒卻讓他大病了一場。病愈後,直感歎自己年事漸長,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急著要培養出接班人,將他龐大的商業帝國接管過去,他好和妻子去周遊世界。
藍氏的那票股東聞風而動,全都暗地裏巴結起了藍家次子藍宇燁,甚至有人花重金去捧black blood的場,各種讚助如同雪片般飛來。
藍宇燁起初對自己接代言接到手軟,拿讚助拿到抽筋的盛況欣喜不已,但當他得知這大多是因為有些人想巴結他這個藍氏未來的繼承人時,就陷入了挫敗和煩惱。
他對經商毫無興趣,可藍家,還有藍家那些相關人士,卻對他很感興趣。
父母不斷的遊說他放棄演藝事業,回自家企業來曆練,連餘可鑫也這樣勸他,這讓他更煩她了。
而相對那廂的熱火朝天,藍宇煊這邊卻冷清得像這深秋的天氣,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原因無它,沒人會將一顆失明的棄子當一回事兒。
藍宇煊倒也樂得自在,藍氏那邊遴選繼承人的風波絲毫沒有波及到他,他的生活照常進行,甚至發展起了一項新的愛好——園藝。
要說這愛好,還是我勾起來的。
話說進入秋季,庭院的翻修已經告一段落,從園藝公司直接買來的植株也已經栽種了下去,紫藤長廊也搭建好了,整座庭院煥然一新,靜默的迎接著我們的歸來。
園藝公司特意將我原先種植的那些小花都移植到了車道兩側,雖然現在已經過了那些花開放的季節,但仍有零星的花朵倔強的堅持著綻放。
緊挨著藍宇煊居住的那側宅邸側翼處,建了一座小型玻璃溫室。
造型像一枚幾何型的巨大水晶,在秋日的晴天下閃閃發光。
藍宇煊請人運了各種花卉和植物種子過來,讓我放在溫室裏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