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時了(1)(1 / 2)

“我師呈隱者,師父曾經教過我前朝文字的相關內容,所以看到那本書的第一眼我就確定,它一定就是前朝之物。那個時候我年少氣盛,對所有事物都無比執著,於是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本書破解出來。”

滌塵淡然的臉龐上終還是出現了一絲薄涼的笑意,充滿了苦澀,“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去破解這本遺史,卻不知早在十年前就有人盯上我了。如此說來,花家之事,其實都是因我而造成了。”

雖然早在江都的時候,花吟淺就已從顏霖霄和顏蘇兮口中得知了真相,可是親耳聽到滌塵說出這件事,花吟淺還是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說……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關於那本書的內容……”

滌塵點了點頭,再次恢複了一派平靜:“我說過,這件事既是因我而起的,便會由我來結束,我原本想等事情結束之後便歸隱,不過現下看來,怕是不行了。花公子,”滌塵突然對著花吟淺開口道,

“滌塵自知對不住你們花家,也不求諒解、隻求心安,若是還有命活著,我便去你們花家墓陵外陵守著,直至身殘魂散。”

聞此,花吟淺卻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道:“滌塵大人,花家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走向衰落了,即使沒有您,即使他們不知道真相,他們也早晚會毀了我們花家的。其實還要感謝您,讓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關於前朝,關於花家,關於……玉璽。”

滌塵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清明的目光一派凜然:“現下我所知道的,除了北觴南瀛兩位皇帝之外,還知道這件事的便是北觴皇帝的親信,北平川。”

“北平川也知道?”花吟淺和薑無恙一片震驚,不過一向鎮定沉穩的卿之涼倒沒太大反應,似乎早就有這個懷疑了。

不過片刻之後花吟淺和薑無恙便恢複正常了,薑無恙微微思索著開口道:“那這麼看來,事情似乎就合理了,北平川出使南瀛,而之前他又處處針對我們,讓我們又多次遭到襲擊,想來這一定是他跟北觴皇帝早已計劃好了的。對了!”

薑無恙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突然驚喜地開口道,“那這麼說,綁架小蘇的人就一定是北平川了!”

卿之涼臉色一變,看向了一旁早已驚愕住的花吟淺。

“你說什麼?二哥被綁架了?”花吟淺驚呼到。

薑無恙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去看卿之涼滿是寒意的眼眸,隻能尷尬地躲避著花吟淺的眼神。

花吟淺望著卿之涼,雙眸激動得微微有些泛紅:“你們不是說二哥已經平安到達山莊了嗎?怎麼會被綁架?”

見花吟淺激動難受的模樣,卿之涼一陣心疼,也不管周圍是否還有人,起身輕輕摟過了花吟淺的身子,輕柔地拍了拍花吟淺的腦袋:“我跟無恙隻是不想讓你擔心,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二哥安全地帶回來。”

似乎察覺到周圍還有兩個人,花吟淺連忙輕輕推開了卿之涼,低頭不再說話。

薑無恙尷尬地望了望卿之涼二人,又瞥了眼仍是一臉淡然的滌塵,見他沒有多疑才微微鬆了口氣。

然,他沒有看到的地方,滌塵明朗的眼眸一片深邃,隱隱閃過曜曜的星光,他不留痕跡地望了眼卿之涼和花吟淺,石桌下拿著拂塵的修長手指微微動了動,頷首輕輕歎了口氣。隻是不知,這口氣,到底是在歎息什麼、在歎息誰……

……

南瀛湯州城外,一處偏僻的山道之上,四下了無人煙、一片寂靜,山道兩旁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長滿了植物,微風吹過,一陣“沙沙”聲。

“齊管事,為什麼我們要守在這裏?”草叢之中,一道細微的說話聲突然響起,伴隨著植物的沙沙聲,倒也極易掩飾,“按照端然姑娘的說法,她是從前方八百米處的無聲淵逃出來的,那他們的位置一定就在無聲淵上麵了,為何我們不直接衝上去?”

“無聲淵地勢險要,上山之路隻有一條,若是冒然前往,敵人占據有利地形,我們必然有去無回。”一道蒼老有勁的聲音響起,

“端然那丫頭不是說二公子的毒已經解了嗎?那些他們必定會將人立刻轉移,這幾日我們都死守在此處,卻沒有人出現,想來必定就是這一兩日了。這裏地形對我們有利,且離山莊較近,若是遇到危險,也能及時通知山莊其他人前來支援。”

那侍衛又開口問道:“那若是他們並沒有要離去的打算呢?”

齊叔冷哼了一聲:“若是再過兩日他們還沒有下山,我們便召集人手上山……等等!”

齊叔突然靜聲,死死盯著山道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已經來了。”

眾人皆屏氣盯著山道那處拐彎地帶,埋伏在這裏的人皆是山莊一等一的高手,由齊叔帶隊,一共三十人,隻要敵人走過拐彎地帶,便是進入他們的包圍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