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名詞貫穿著最高的道德準則,並將經受任何為提高人類道德修養而傳播的倫理或哲學的檢驗。它所提倡的是正確的理念,它所製止的是謬誤的思想。崇高的戰士要履行宗教修煉的最偉大行為——犧牲。在戰鬥中,麵對著危險與死亡,他顯示出造物主按照自己意願創造人類時所賦予的品質。隻有神明能幫助他、支持他,這是任何肉體的勇敢與動物的本能都代替不了的。無論戰爭如何恐怖,招之即來的戰士準備為國捐軀是人類最崇高的進化。
現在,你們麵臨著一個新世界——一個變革中的世界。人造衛星進入星際空間。衛星與導彈標誌著人類漫長的曆史進入了另一個時代——太空時代。科學家告訴我們,在50億年或更長的時期中,地球形成了;300萬年或更長的時期中,人類形成了;人類曆史還不曾有過一次更巨大、更令人驚訝的進化。我們不單要從現在這個世界,而且要從無法估算的距離、從神秘莫測的宇宙來論述事物。我們正在認識一個嶄新的無邊無際的世界。我們談論著不可思議的話題:控製宇宙的能源;讓風力與潮汐為我們所用;創造空前的合成物質以補充甚至代替古老的基本物質;淨化海水以供我們飲用;開發海底以作為財富與食品的新基地;預防疾病以使壽命延長幾百歲;調節空氣以使冷熱、晴雨分布均衡;登月宇宙飛船;戰爭中的主要目標不僅限於敵人的武裝力量,也包括其平民;團結起來的人類與某些星係行星的惡勢力的最根本矛盾;使生命成為有史以來最扣人心弦的那些夢境與幻想。
為了迎接所有這些巨大的變化與發展,你們的任務將變得更加堅定而不可侵犯,那就是贏得戰爭的勝利。你們的職業要求你們在生死關頭勇於獻身,再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了。其餘的一切公共目的、公共計劃、公共需求,無論大小都可以尋找其他辦法去完成;而你們就是訓練好參加戰鬥的,你們的職業就是戰鬥——決心取勝。在戰爭中最明確的目標就是為了勝利,這是任何東西都代替不了的。假如你們失敗了,國家就要遭到破壞。因此,你們的職業唯一要遵循的就是責任、榮譽、國家。
那些能挑起爭論的國際國內問題讓別人去喋喋不休地辯論吧,那將使人不知所措,無所適從。但你們要沉著、冷靜、清醒,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你們是國家防範侵略的衛士;在國際衝突的驚濤駭浪中,你們是國家的救生員;在戰爭的競技場上,你們是國家的鬥士。
在一個半世紀的漫長歲月中,你們日夜戍備,英勇禦敵,保衛了國家解放、自由、正義和公平的神聖傳統。讓公眾去爭論政府的功與過吧。讓他們去爭論連年的財政赤字,聯邦政府日益增長的家長作風,各種權力機構變得十分傲慢,社會道德水準降得太低,各種稅收增長得太高,過激分子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等等。這是否削弱了我們國家的力量,傷了國家的元氣!讓他們去爭論個人自由是否已經達到了應有的徹底和完整。這些重大的國家問題不是靠你們職業軍人或軍隊來解決的。你們的座右銘就像茫茫黑夜中光芒萬丈的燈塔——責任、榮譽、國家。
你們是維係我國防禦係統全部機構的紐帶。當戰爭警鍾敲響時,從你們的隊伍中將湧現出手操國家命運的偉大軍官。這一長列穿著灰色製服的軍士,從沒有辜負國人的期望。假如你們辜負了國人的期望,立刻會有上百萬身穿橄欖色、棕色、藍色和灰色製服的軍魂,從他們的白色十字架下翻身起來,以雷霆般的聲音喊出那神奇的口號——責任、榮譽、國家。
這並不意味著你們是戰爭販子。相反,士兵比其他人更誠心祈求和平,因為士兵必須忍受戰爭最深刻的傷痛。但是,我們的耳邊經常響起那位偉大的哲學之父柏拉圖的警世之言:“隻有死者看過戰爭的終結。”
我的生命已近黃昏,暮色已經降臨。我昔日的風采和榮譽已經消失。它們隨著對昔日事業的憧憬,帶著那餘暉消失了。昔日的回憶是非常美好的,是以淚水洗滌,以昨天的微笑撫慰的。我渴望但徒然地聆聽著遠處那微弱而迷人的起床號聲,那咚咚作響的軍鼓聲。在夢境裏,我又聽到隆隆的炮聲,滑膛槍的射擊聲,戰場上古怪而悲傷的低語聲。然而,在我黃昏的記憶中,我時常回到西點,耳邊始終回響著:責任、榮譽、國家。
今天標誌我對你們的最後一次點名。但我希望你們知道,當我死去時,我最後想到的一定是你們這支部隊——這支部隊——這支部隊。
我向你們珍重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