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紫夜一直沒有出現在傅府,沒有人知道傅語詩的死因,是為情所至。直到傅語詩出殯,也不見他出現過。傅相以為他已經想開了,放下了。才會如此,隻有凡塵知道,他家主子不是想開了,也不是放下了,隻是不敢麵對。
那是風紫夜第一個想要共度白頭的人,他如何能相忘?看著風紫夜日日買醉,凡塵的心跟著抽痛著,對於他來說,風紫夜便是他的全部。他開心,他便開心;他難過,他亦會跟著難過。
“主子,今日是傅小主出殯之日,主子要不要去看傅小主最後一眼?”凡塵知道如今唯有傅語詩能引起他的一絲理智,也隻有她能引得他失了鬥誌。他隻希望這個話題能引起他一絲絲的清醒。
風紫夜此時懷裏正抱著一歌姬,另一手舉著杯子準備喝酒,聽了凡塵的話,手微頓了頓,卻沒有停下,一口氣將那杯酒喝了下去。然後推開那歌姬,對著滿屋子的舞女吼道:“都給本殿滾下去。
這是三日來,風紫放夜第一次有情緒,雖是發火,可是總比幾日來一點情緒都沒有,像個木頭一樣隻知道喝酒取樂的好吧。凡塵心裏這麼想著,心裏好受了些,接著道:“主子,屬下讓人給主子洗漱一下。”
“不必了,已經沒有那個比要了,你出去吧!讓人再拿些酒來。”風紫夜冷冷的對凡塵說完,手一揮,便不想再聽他說什麼了。
凡塵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退出去後,想起冷依雪來,她不管怎麼說,也是六皇妃。凡塵如此想著,便前往軒儀殿。
至冷依雪搬到此處,凡塵還是第一次踏進這裏來,平時他跟著風紫夜,沒有多餘的時間過來,但是該給軒儀殿的東西,他從來不會忘了讓管事去著辦。
守門的人看到是凡塵,都有些吃驚,紛紛行禮道:“奴才們給凡侍衛請安!”
“嗯,六皇妃可在?”凡塵隻是淡淡的回了聲,便直接入主題,問冷依雪在不在殿內。
“六皇妃這幾日都沒出軒儀殿,凡侍衛請稍等!”守門的人往殿內而去,在院內遇上小全子,忙將凡塵來之事告之。然後便回去讓凡塵入內。
小全子前去通知小滿,由小滿前去通知冷依雪,在這軒儀殿內,冷依雪是主子,小滿可是他們的總管事。以前在清離殿小滿便是那的長女官。
接到通知後,小滿準備給冷依雪更衣,卻讓冷依雪製止住。“不用了,凡侍衛不是外人。”早在外麵,他們便相識,冷依雪的一身素白,在凡塵眼裏,已經不是什麼奇事了。
讓香香去準備茶水,冷依雪閑閑的在殿內等候凡塵。
凡塵進殿時看到冷依雪躺在一張軟榻上,手上拿著書,過的無不逍遙。那一身素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忙上前行禮道:“屬下凡塵給六皇妃請安,六皇妃吉祥!”
“凡侍衛起身吧!今日這吹的什麼風,把凡侍衛這麼個大忙人給吹來了?”依舊沒有抬頭的意思,冷依雪隻是淡淡的問著,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她手上的書。
凡塵沒想到冷依雪有此一問,並沒有起身,忙回道:“六皇妃說笑了,凡塵下次定會常來的,還請六皇妃不要怪罪。”
此時冷依雪才放下手中的書,起身道:“凡侍衛這是怎麼了,快起身吧!本宮也隻是說笑而已,凡侍衛這般辛苦服侍殿下,本宮應該說聲謝謝才是。”
“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凡塵說罷,起身。
冷依雪並不知道他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看他隻是立在一邊,卻沒有要開口,便也隻當他是來看她的。
自那日在花園相遇,他與風紫夜前去看望那位傅小主後,冷依雪便沒再見過他,後來聽說傅相家的二小姐病逝,羽貴妃帶著七皇子與六公主前去。她這軒儀殿才清靜了兩日。
看凡塵的臉色,便知道這陣子沒有休息好,但是與他並不是知己好友,冷依雪懶得問事由,隻是淡然的道:“凡侍衛今日是來看本宮的,還是找六公主與七皇子的?如果是找他們二人,可能要失望了,他二人這幾日有事忙著,並不在軒儀殿。”
“屬下是來求六皇妃的,屬下求六皇妃前去看看殿下,這幾日殿下日日買醉,無人能勸說得了,屬下實在沒辦法,才前來求六皇妃去勸勸殿下。”凡塵知道此事滿不過冷依雪,便隻得老實告之。
這陣子風紫夜招見了一批歌姬,這種事不用說,冷依雪都應該知道的,所以他也沒有要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