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看他一眼，“膚淺。”
錢耀祖笑了，“那老二你說，什麼才不膚淺。”
他想了想，“大抵是女子品德修養，為人處世之道。”
“恩，說的很有道理。”錢耀祖再問，“你喜歡的是這女子身上的品德修養是吧！”
鍾離沒有否認。
錢耀祖微微一笑，望著葉子的方向，“殿下，您方才也聽到了。喬扈喜歡的是外貌出眾的女子，而鍾離更在意女子品德。他們喜歡一個人尚且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他頓了下，葉子凝神去聽。
“無論女子外貌亦或品德，本就是那人的一部分。鍾離在意品德是為什麼，無非是因為女子韶華易逝，無法長存。可這品德一項又如何確定長存否，殊知女子善變啊！”
“鍾離以為男子著重女子內修便能讓人高看幾分麼，論我說，女子內外俱是相同，分不出什麼高下，便隻看你在乎幾分罷了。”
這番洋洋灑灑下來，鍾離隻給他四字，“強詞奪理。”
葉子若有所思，緩緩抬眸，“錢耀祖，我沒有問究竟喜歡女子哪裏，我問的是對方不喜歡你又該如何。”
“一樣的道理啊我的殿下。”他無奈，“人姑娘看不上你，就這樣。”
葉子的唇顫了顫，“就這樣？”
錢耀祖攤了攤手，隻見殿下忽然站了起來。他愣了瞬，殿下將手裏酒杯一砸，紅著眼眶一腳踹翻了案幾。
“殿下！”船艙裏混亂起來，外麵南宮杵匆忙進來，隻見滿地狼藉。
殿下口中喃喃，月白的袍子染了酒漬，那張從來不喜形於色的臉龐布滿了痛苦。幾個人紛紛一震，俱是想到了府裏那道素色身影。可怎麼可能，那可是個男人！
喬扈轉身就往外走，錢耀祖朝他吼，“回來！”
“老三你別攔著我……”喬扈一拳打向南宮杵，對方拔劍相向。兩個人頓時戰成一團，鍾離上前勸戰，錢耀祖大吼著讓住手，可就是沒人聽勸，他大吼一聲也摻和進去了。
葉子酒意上頭，踉踉蹌蹌的往船艙外麵走，外麵涼風一吹，吹的她越發飄飄然。“月、月亮……”圓月高掛，葉子伸手撈啊撈，隻摸到冰涼的河水。她不甘心，挪了挪身子整個人都往前探。
船艙裏四個人本來打的不亦樂忽，忽然聽到噗通一聲，幾個人麵麵相覷，紛紛扔了家夥往外奔。
“殿下！”
黑漆漆的夜裏，葉子被冰涼的河水泡的暈乎乎，離鍾連袍子都沒脫直接跳了下去。
“月亮、月亮……”她咕噥了幾句，感覺到有人拉著更不怕了，閉著眼睛就睡過去。
正要將人拉上來，空氣中劃過道勁風，黑色箭矢破空而來。南宮杵手一抬便揮退了，幾人麵色一沉。
不知何時，幽暗的河麵上寂靜無聲了，不遠處歌姬的唱曲悠悠散開來。黑影們紛紛現出身形，殺氣蔓延開來。
錢耀祖將扇子反扣，露出上麵薄薄的刀刃，“老二，老四保護殿下先走，我們斷後。”
……
北宮府邸裏，穆月白同往常般正要入睡，他伸手要吹滅蠟燭時身形一頓，繼而轉身去拿杯盞了。
一道黑影劃過，穆月白還未將茶盞合上，隻聽聲悶響，他雙眼緊閉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得手的人亦是沒有想到這般容易，紛紛對視了一眼。不過既然如此，幾個人還是將他打包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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