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君時時刻刻都充滿著喜悅,腹中的孩子給予了許平君莫大的快樂。
“這孩子必然是極有福氣的,殿下如此疼惜他,待他出生,還有皇長子與他作伴,況且陛下也十分欣喜。”
“你這便是拿話討我開心了,陛下是否歡喜,我是不曉得,反倒是你卻十分喜悅,好似這孩子托生在你腹中一般。”
薑子墨噙著淡淡的笑意,道:“殿下這般說,便是折煞妾身了,隻是近來妾身覺得似乎有些不妥,好似總有人圍著皇長子轉,隻怕是有人別有居心。”
此言一出,許平君亦覺得有些憂慮:“如此說來,莫不是又有人想要對奭兒不利?”
薑子墨隻覺得這番猜測雖有些蛛絲馬跡,卻不過隻是揣測,道:“先下這不過是妾身的臆測罷了,如今殿下有孕,自是無暇看顧皇長子。”
長樂宮,越影正侍奉太皇太後用膳。
“成君從來聰穎,卻太過傲慢,往往更是用心太過,隻怕總有一日會被自己所害,今日她會惦記劉奭,會惦記後位,她日便會想要得更多。”
越影替太皇太後布菜,道:“霍夫人的心思是活了些,隻是倒也算不上心思壞,況皇後殿下有孕,無暇顧及皇長子也是沒錯的。”
太皇太後一笑:“這話倒也不錯,薑氏在椒房殿侍奉,她倒是個穩妥之人,由著她照料便是,著公主也去椒房殿吧。”
益陽長公主一向養在長樂宮,行事都頗守規矩,現下又是身在椒房殿,便更是顯得拘謹。
劉奭是個有些怯懦的孩子,唯獨瞧見玉蘭才活潑些,如今玉蘭也在椒房殿,這才展露出孩童該有的笑容。
薑子墨著景然與令華守著兩個孩子,好生叮囑一番後,這才去陪伴許平君。
“太皇太後思慮周全,有長公主在,奭兒也不會覺得無趣,他兄妹倆倒也有緣份,說來,我也要謝你,若非是你,也許我在宮中的日子不會這般安生。”
薑子墨試過了湯藥,端到了許平君的麵前:“殿下又何須這般,況陛下對殿下情深意重,這才是旁人都羨慕不來的,如今又懷有身孕,便是天大的福分。”
許平君飲下了湯藥,隻覺得身上有些乏累,便很快歇下了。
薑子墨出了內殿,卻不見劉奭與玉蘭的身影,也不知景然與令華去了何處。
“皇長子與長公主呢,此時怎不見他二人?”
一旁侍立的小宮人回道:“皇長子與長公主到上林苑遊玩,兩位姑姑已然隨行。”
薑子墨鬆了一口氣,若隻是身在上林苑遊玩,倒也並無大礙,隻是覺得似乎有些心中發堵。
兩個孩子難得無人拘束,倒真是玩開了,惹得景然與令華捉襟見肘,總是無法看護好兩個孩子,便很是心焦。
此時,一陣撥浪鼓的聲音響起,劉奭與玉蘭停下了腳步,四處張望著,似乎正在尋找聲音的來源,好不容易才尋到正在華若儀手中搖晃的撥浪鼓。
“這撥浪鼓,你們可喜歡?”
兩人不過是孩童,對這樣的玩物自是頗有興趣,隻是撥浪鼓隻有一個,兩人麵麵相覷,怎樣都不開口。
“小小孩童,倒也曉得些道理,這樣好玩的物事,蕙草殿中可多得是,你們隨我一塊去可好?”
劉奭此時顯得慌亂起來,很想要那樣的玩物,卻又不敢上前跟隨,便扯了扯更為年幼的玉蘭。
景然與令華正著急著尋不到皇子與公主的蹤跡,好不容易被撥浪鼓的聲音吸引了過來,瞧見了華若儀正與皇子公主說話。
“華夫人萬安。”
兩人請安之後,便牽住了孩子的手,正欲帶他們離去時,華若儀也直起了身子往永巷走去。
劉奭一步一回頭,咬著唇看著華若儀離去的方向。
晚膳後,月色怡人。
“不知令兄如今年歲幾何,出征時立下如此功勳,必然有許多名門閨秀都想與令兄締結姻緣吧。”
薑子墨一愣,道:“家兄已是弱冠之年,隻是生性魯莽,怕是輕易得不到閨秀們的青睞了。”
許平君輕聲笑道:“難道這便是你向陛下請旨,想讓陛下為你兄長賜婚的緣由?隻是不知令兄聽聞此言,是否會覺得不快。”
“能得陛下賜婚,便是他的福氣了,隻是不知曉哪家閨秀才能管得住他這般隨性又魯莽的性子。”
許平君不知怎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了許多:“陛下必然會替令兄尋一門最合適的姻緣。”
劉奭也不知怎的,到了這會子還十分精神,保姆不管怎麼哄著,就是不願就寢,許平君轉眸瞧著劉奭,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