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禹下馬就縛之後,眾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薑子硯與張延上前跪在陛下麵前:“臣等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這時候,陛下才略鬆了一口氣,道:“你們來得正好,將此人拿下,暫且看押在大將軍府,派兵把守,若有人逃脫,朕便拿你二人是問。”
薑子硯與張延正要領旨退下,卻見一眾混在儀仗隊中的寺人打扮的人忽然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往陛下這裏而來,儀仗隊受了連番驚嚇,紛紛四處逃竄,眼見場麵無法得到控製,薑子硯立時擋在了陛下身前,可眼見著薑子墨的棺槨落地,棺蓋掀落,薑子硯微一怔忪,待薑子硯回過神來,刺客的匕首就已經在眼前了。
薑子硯手中寶劍挑了刺客的匕首,一掌擊在刺客的胸口,讓陛下險險地避開了危險。
那刺客見無法一擊得手,便很快往後退去,隻是餘光一瞥,看到了薑子墨,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趁著現下眾人四散,那刺客一個閃身扯過了躺在地上的薑子墨,如此著實是讓陛下與薑子硯投鼠忌器。
“如果想讓薑夫人的玉體安然無恙,就最好放我們離開,還有,把霍大將軍也放了,要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們下手太重了!”那刺客隻覺得被自己鉗製著的屍身竟還有一絲溫熱,雖有些奇怪,但此刻事態緊急,也容不得多想,又見陛下此刻還有些猶豫,笑道,“是了,薑夫人便是再好,也已經是個作古之人了,自然也就不值得陛下付出這樣大的代價了是嗎?”
眼見著那刺客與同謀一步一步往城門處退去,連帶的被綁縛住的霍禹也在一點一點往後挪著步子,陛下劍眉緊蹙,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往四周一看,隻見早已下了馬的張延正隱在將士之中,手上正搭弓上箭。
就當這些刺客和霍禹以為就要平安無事的時候,一支箭鏃破空而來,擦過霍禹的手臂,紮進了挾持薑子墨的刺客的後背,劇烈的疼痛讓那刺客立時鬆了手,薑子硯立時上前接住了薑子墨的身體。
眼見就要逃出升天,卻被人生生破壞,那刺客目露凶光,便心念一動,忍著疼痛將匕首刺向陛下,本還在薑子硯懷中的薑子墨忽然睜開眼睛,撲向陛下身邊,想替陛下擋去那致命的一擊。
眼前的事態變化得太快,讓所有人都十分詫異,連那刺客刺出的一劍也不由得少了幾分力道,恍惚之間,劍光閃過,那刺客便在驚詫中殞命。
麵對著突然又活了過來的薑子墨,無人不覺得詫異與驚慌,但霍禹很快便回過味來,大笑道:“果真是一出好戲,不曾料到薑夫人竟是沒有香消玉殞,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是我霍禹棋差一招,不過這也隻是我不曾設想周到,若非如此,又怎會輸給你們!”
此時的霍禹已然有些癲狂,後頭說出來的話都已是顛三倒四,陛下見他如此,不免有些感慨,卻不忍見他如此模樣,隻是讓人將他押入天牢。
霍禹已被拘押,這一場亂事便也暫且結束,一眾將士在將領的帶領下離去,不多時,便隻餘下寥寥數人,若非那淩亂的場麵,真真讓人覺得這不過是一場尋常的鬧劇,而非如此驚心動魄的駭人場景。
“好了,好了,都已經過去了,倒是委屈了你這麼些時候,瞧著都瘦了許多,所幸往後還有許多時日可讓你好好調理,說來你並無大礙一事,卻並不曾與齊國公府說起,令齊國公府因此不安了許久,到底是朕的錯。”
眼見著薑子墨無事,齊國公也鬆了一口氣,唯獨一旁的齊國公如夫人臉色依舊蒼白,顫顫巍巍地到了薑子墨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眼見著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這才痛哭出聲。
“母親,女兒無事,母親也可寬心了。”
劉婭身處一眾寺人之中,因著原本就身量嬌小些,也並不引人注目,見齊國公一家人在一處,也無人上前打擾。
陛下並不願此處有人在此打擾,便示意眾人退去,劉婭心知此時若再不出手,便再無機會。
寒光一閃,一把短劍向陛下刺去,就在此時,薑子硯已然看到舉著短劍的人便是劉婭,臉色蒼白如紙,就在短劍就要刺到陛下的時候,薑子硯擋在了陛下身前,一把短劍就沒入了薑子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