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麵麵相覷,望著眼前的場景,實在有些笑不出來。
不知道有誰終於帶頭打破了尷尬,擠出笑容來說了一聲:“恭喜恭喜,真是佳偶天成啊。”
尷尬這才被打破,大家也跟著賀喜起來。
廖秀秀站在宮靖西身邊,適時的露出了嬌羞的笑容。
黑人保鏢們壓製著宮靖遙站了起來。
在這一片其樂融融之中,身為主角之一的宮靖遙實在是有些突兀。
他的紅發淩亂,臉色憤怒而蒼白,一絲血絲從嘴角流了下來。
“放開我!”他狠狠低吼。
黑衣保鏢為難的看了一眼宮靖西。
宮靖西揮了揮手,那些人才放開對宮靖遙的禁錮。
宮靖遙扭了扭脖子,也不看宮靖西,朝廖秀秀揚了揚下巴:“你就這麼想嫁給我?”
廖秀秀咬著嘴唇:“靖遙哥哥……我們的婚約是從小就訂下來的……”
“那好……”他森冷的說著,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走過去,朝廖秀秀伸出了手。
廖秀秀以為他終於回心轉意,羞澀的低著頭,任憑宮靖遙冰涼的手指緩緩劃過她的臉頰……
直至肩頭。
“嘩啦”一聲。
是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他就這麼當著所有的人的麵,直接撕裂了廖秀秀身上那件華美的禮服。
廖秀秀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幢別墅。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光裸了著上半身,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
宮靖遙的手裏握著半塊布料,鄙夷的將它一把扔在地上。
他望向廖秀秀的眼神,仿佛淬毒的利刃,隨時可以將她至於死地。
“憑你也配?”
他傲然說道。
宮靖西反應了過來,迅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廖秀秀的身上。
“靖遙!你過分了!”宮靖西的語氣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盯著宮靖遙,終於沒有笑容的偽裝。
“過分的是誰?一個拚命倒貼上來的女人?還是你這個宮家的傀儡的?”宮靖遙捋了一把紅發,露出寬潔的額頭,嘴角緩緩上勾,笑容邪魅又帶著無窮的殺氣。
這是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
宮靖西迅速做出了判斷。
“來人!”他大聲喝到。
宮靖遙迅速被保鏢包圍了起來。
宮靖西半擋在驚慌失措的廖秀秀身前,望著被宮靖遙,冷聲說道:“二少爺病了,送他回房間靜養。”
“宮靖西!”
被保鏢們攔住的宮靖遙睚眥欲裂,他死死的盯著自己這個哥哥,眼神裏燃燒著的,是可怕的地獄之火。
“你有本事最好關我一輩子!”
宮靖西再也不看他一眼,領著廖秀秀在傭人的簇擁下離去。
找遍了整幢別墅都沒找到的若初音的向晴天一行人,正好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活該!”許念念輕啐了一口。
“初音一定也知道了。”向晴天冷眼看著宮靖遙被製服,然後被押走,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好朋友來。
“我已經通知佐家的人去找了。”佐少澤站在她身旁,沉聲說道。
“我們也走!”向晴天拉起許念念的手。
“宮靖遙呢?我們不管他了嗎?”許念念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宮靖遙看上去也狼狽的很。
真沒想到宮靖遙的哥哥竟然是這樣的人……
明明看上去一副很溫柔的樣子的。
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坐在輪椅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送客的男人。
宮靖西仿佛也有所感應,不由得抬起頭來望向這邊。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接觸到他深邃而若有所思的眼神,許念念不由得有些心虛,趕緊轉移開了視線。
向晴天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宮靖西,頓時冷哼了一聲:“擔心他做什麼,再怎麼著那也是親兄弟,難不成還會弄死他?”
宮靖遙明明早有未婚妻卻一直瞞著他們所有人,尤其是瞞著若初音的事情,她還沒跟他算賬呢。
至於現在,她管他去死?
“好吧,我們趕緊去找初音要緊。”許念念讚同的點了點頭。
但是若初音現在在哪裏呢?
這是他們所有人腦海裏的念頭。
夜幕初臨。
人潮擁擠的街頭,緩緩走來一道嬌小的身影。
她看上去疲憊不堪,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盡管身穿著剪裁精良的禮服,看上去卻落魄得猶如無家可歸的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人海之中,猶如一抹沒有靈魂的軀殼。
所有人都向她投去了好氣的眼神,但是她似乎毫無知覺,一步深一步淺,踉踉蹌蹌的走在華燈之下。
就連車子緊擦著她的腳尖飛馳而過,她也毫無知覺,依然茫然的沒有方向的向前一直走,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