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平靜的很詭異。
宮靖遙自從蘇醒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過任何事情。
那天晚上的一切仿佛在他的腦海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包括被宮靖西關押,包括那天的訂婚宴會,包括他的病發。
再他的認知裏,自己隻不過是去和巷子裏的小混混打了一架,以至於受了點比較嚴重的傷。
而自己的哥哥聽聞消息所以趕來看看自己到底死了沒有。
所有人都保持了一致的認知,隱瞞了真相,包括若初音在內。
隻是,這樣到底能隱瞞到什麼時候呢?
他會不會突然哪天就想起來呢?
若初音盤腿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愣愣出神。
望著明顯一副神遊天外的若初音,倍感忽視的宮靖遙不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若初音,半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一秒過去……
兩秒過去……
半分鍾過去……
宮靖遙鳳眸一眯。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個女人……是徹底將他無視了嗎?
他望了一眼自己還綁著繃帶的手,輕輕往床頭上一磕,隨即發出一聲痛呼。
這下可不是假裝了,是真的疼得他齜牙咧嘴。
若初音終於回過神來,慌張的跑了過來,捧著他的手,心疼得和什麼似的。
“哎呀讓你別亂動了啦,你看,傷口又裂開了吧?疼不疼呀?”她絮絮叨叨著,捧著他手,滿臉心疼,時不時的還輕輕的替他吹著氣。
宮靖遙終於滿意了,哼,果然還是在乎我的。
他傲嬌的昂氣頭:“我要喝水。”
“好好好,我的大少爺,我去幫你倒水。”若初音無奈的替他將受傷的手塞回被子裏,又匆匆替他倒了一杯水來。
宮靖遙趾高氣揚的半躺在床上,昂著下巴:“喂我。”
“喂~!”若初音鼓著臉,睜著圓圓的眼睛瞪著他:“你隻是右手受傷了,左手還好好的呢!”
宮靖遙冷哼了一聲,眼珠子一轉:“我左手也好疼……”
“是嗎?”若初音的臉上還有懷疑的神色。
宮靖遙立刻配合地皺起了眉頭:“哎呀,真的好疼呀……”
他這副淒淒慘慘的樣子讓若初音立刻將懷疑拋至腦後,慌張的將水杯往櫃子上一放,連鞋子都來不及脫,就爬到床上,跪在他身邊,將他的左手捧了起來。
“我看看呀,哎呀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沒有傷口呀,是不是傷到筋骨了?”
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去喊蘇醫生來給你看看。”她蒼白著小臉就想衝出去,卻被宮靖遙拉著她的手用力一扯,然後一個翻身。
若初音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片刻之間,自己就被宮靖遙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連雙手也被牢牢扣住,禁錮在頭頂。
宮靖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頭,笑容邪氣又調皮。
“現在不疼了。”他朝她眨了眨眼睛。
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上當了的若初音又好氣又好笑,不由得抬腿輕輕踹了他一腳:“走開!”
“偏不!”他不滿的撇了撇嘴,熾熱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她的額頭:“你親親我才起來。”
若初音一邊閃躲著他的騷擾,一邊翻了翻白眼,“走開啦,不要玩了,等下傷口又要裂開了。”
要求沒有被滿足的宮靖遙脾氣又上來了,悶不做聲的鬆開了手,翻身背對著若初音躺到了床的另一側。
若初音探頭望了望,“咦?生氣了?”
宮靖遙從鼻孔裏冒出一個涼涼的哼字,看都不看她一眼。
但是卻偷偷樹起了耳朵,聽著自己身後嘻嘻索索的聲音。
結果等了片刻,也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憤憤不平的轉過頭去,冷不丁的臉上卻傳來了溫溫軟軟的觸感。
若初音紅著臉,溫潤的唇緩緩離開他的臉頰。
“這下不疼了吧?”她扭扭捏捏嬌嗔的模樣讓宮靖遙的眼神瞬間就熾熱起來。
黑眸裏的暗沉讓若初音不由得膽戰心驚。
她慌忙從床上滾了下去,啪啪啪的跑出了房間。
“我去給你做早餐。”
遠遠的傳來了她還帶著慌張的聲音。
宮靖遙摸著自己仿佛還留著她的唇角溫度的臉頰,微微笑了笑。
“我要吃荷包蛋,要五分熟的哦。”
他懶洋洋的在陽光底下伸了個懶腰,然後汲著拖鞋跟在了若初音的身後。
就像個小尾巴一樣。
偌大的莊園裏空無一人。
那些傭人仿佛隱身了一般,連宮靖西和蘇無用都不在。
也許他們是約了好的吧。
若初音輕輕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