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張舜第一次這麼深感自己的無力。
望著籠子裏掙紮的張稚稚,張傑然狀似欣賞的繞著籠子走了一大圈,才踢了踢張舜,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怎麼樣,當初張陵把我趕出董事局的時候,沒有想到他最疼愛的妹妹會有今天的樣子吧?哈哈哈哈。”
他誇張的笑著,麵容扭曲:“不乖乖把張家的財富交出來,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砰”一聲槍響,他就這麼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喬其燁終於帶著人趕到了。
夏明遠的槍法果然名不虛傳,一擊斃命。張傑然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張舜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掙脫了張傑然的人。
“鑰匙呢!鑰匙!”他憤怒地朝著那些人揮著拳頭。
喬其燁卻是等不了的,他掏出槍來砰砰兩槍就將鎖打碎,將張稚稚從裏麵抱了出來。
這個時候,張稚稚已經半昏過去了,手臂上,小腿上,都是老鼠和蛇咬出來的傷口,還有她自己因為掙紮而抓出來的傷痕。
幾乎全身都沒一塊好肉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喬其燁的懷裏。
“你來啦……”張稚稚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他,又扯著嘴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喬其燁大力抱了抱她,一種比死還難受的痛苦籠罩了他的全身,讓這個向來冷傲的男人疼紅了眼睛,疼痛了心髒。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閉了閉眼睛,聲音嘶啞。
“你別哭,我不疼的……”張稚稚勉強說著話,還想著安慰他。喬其燁再也忍不住了,從槍林彈雨裏走過來都不動聲色的男人,此時卻哭得像個半大的孩子,熾熱的眼淚一點一滴的掉落在張稚稚的臉上。
但是沒有任何人驚詫於他的失態,所有人都在幫忙將張家的下人給從牆壁上放下來。
這樣殘忍的手段,饒是夏明遠也不由得狠狠罵了一句:“這群狗娘養的!”
李媽媽和其他幾個下人早已斷氣,唯剩下老管家,還剩下一口氣勉強撐著,此時被放下來,也隻是嗚咽著叫了一聲張稚稚的名字。
喬其燁抱著張稚稚走了過去,跪在他的身邊,讓她探出身去,:握住了老管家血跡斑斑的手。
沒有一個人說話,誰都知道,這恐怕是老管家最後的遺言了。
“小姐……”老管家微弱的聲音在大廳裏卻是清晰可辨的:“少爺……走……的時候,交代了我一定要把這個東西送到你手上……”
他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吊墜,“爺爺不行啦……”他喘了口氣,似乎再也無力說完接下來要說的話。
張稚稚幾乎是從喬其燁懷裏滾了下來,顫抖著身體,慌手慌腳地替他抹著從口中溢出的鮮血。
“我的好小姐……”老管家望著張稚稚的眼神是慈祥的,有著百般不舍:“以後……就隻有你一個人了……”
“您放心,我再也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她。”喬其燁沉聲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哇……”老管家仿佛再無遺憾,呼吸漸弱,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管家爺爺!!!”張稚稚不可置信地搖著他的身體,仿佛想將這個老人家從沉睡中喚醒,喬其燁隻能緊緊抱著她,徒勞的親吻著她的發絲,好像這樣就能幫她分擔一點痛苦。
第十九章
張傑然的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對於張家現在的掌權人而言,不過是又少了一個在董事局上對他指手畫腳的人而已,他高興還來不及,哪裏還會去找喬其燁算賬。
倒是聽說了那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後,派過來好幾批人,送上了不少補品,說是給隻侄女壓壓驚。
“告訴他們,稚稚現在是我喬家的人,不牢他們費心。”喬其燁冷冷笑著,這麼吩咐了下去。
老管家將這句話執行得很到位,“我們家小姐啊,好著呢,哪裏要壓什麼驚,真是客氣了。”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又好不給麵子地連人帶禮一起扔出了喬家。
張家人也隻能忍氣吞聲的,畢竟,張傑然幹出這種事情,確實不是他們所指使,他們選擇的也不過是假裝毫不知情而已。
在C國,但凡標榜著世家的家族,尤其是他們這種底子不幹淨的,都有著一貫的行事作風,講究的是“禍不及妻兒”,張陵已死,卻又差點要了還是稚齡的張稚稚的命,張家這套做法,說出去,實在是太落下乘了。
轉眼深冬已到,自從那晚之後,張稚稚的身體就更差了,纏綿的病痛幾乎持續整個冬天。然而更令喬其燁揪心的是,這個小東西,不再似以前那般無憂無慮,蒼白的臉上很難再看到一絲笑容。
“要不,請個心理醫生過來吧?”夏明遠給他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