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其他方法是什麼方法,我連自己感冒發燒都是要到衛生隊去打青黴素的,更別說替別人看病了。
“教導員,我......我......”
教導員原本一直都在暗示我,看到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忍不住說道:“是這樣的,雖然我不太相信那些東西,但在醫院住院時,有個老百姓提醒過我愛人,不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撞邪了。”
我這才明白了教導員的意思,結結巴巴地說道:“撞......撞邪了?是的,我也聽老人們說過,小孩莫名其妙地高燒不退,不是撞邪了,就是被鬼......那個啥附體了,可.......我不懂怎麼治呀!”
教導員問道:“你二爺過去不是道士嗎?”
聽到他提起二爺,我立即警惕起來,擔心他是在試探我,說不定是在處心積慮地想挖出我這個“封建王朝的孝子賢孫”。
我趕緊說道:“教導員,我......我真的沒有什麼二爺,再說,我過去的那個什麼預見力,可能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我現在看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呀!”
教導員再次歎了口氣,像是有點無可奈何地仰頭閉上了眼睛,那樣子與平時的政工幹部的一本正經大相徑庭,在我眼裏,此時此刻的他,就是一位關心孩子的普通父親。
我沒有絲毫的自信問道:“教導員,要不我到你家去看看,但......我真的不會降魔驅妖呀!”
教導員低下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是這樣的,我愛人吧,本來也不相信這些東西,但因為孩子......她聽說第二生產隊裏有個過去的所謂的‘仙姑’,說是今天晚上到我家去幫我孩子治病,我怕她瞎來,所以想請你去看看。你應該知道,家裏搞那種事,我不便在場。”
聽他這麼一說,我把胸脯一挺:“沒問題,教導員,我現在就到你家裏。”
“嗯,”教導員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叮囑道:“小張,今天晚上的事,不管我孩子好未好,你都不要對其他任何人說。”
被教導員搭著肩膀說話,我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了,老實說,雖然我在營部當文書,還從來沒如此接近過營首長,心想:不管他孩子能否被治好,隻要我替他保守這個秘密,別的不說,入黨肯定沒有問題。
我立即表態:“放心吧教導員,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此事的。”
教導員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遞給我:“如果需要什麼東西的話就去買,不夠再對我說。”
那時的十塊錢可不得了,我一個月的津貼隻有六塊,一般工廠學徒工的工資,每月也隻有十多塊錢,好一點的香煙也隻要幾毛錢,差一點的幾分錢都可以買一包。
我趕緊把手一推:“不要,我有零錢。”
教導員把錢往我口袋裏一塞,說道:“那你快去吧,如果太晚了就不要回部隊,在我家睡就可以了。”
“是。”
我朝他敬了個軍禮,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外,騎著自行車朝他家趕去,一進門,我就被教導員家裏的情景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