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將軍吃醋了(1 / 2)

皇後看著沈亢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驚,她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

沈亢卻沒有再往前一步,動作也停住,抬手撫了一下護腕,淡然一笑道:“沒什麼,肚子餓了,布公公帶吃的來了,去吃東西。”

皇後的心跳慢慢加快,她的目光向遠處望去,果然看到布公公手中托著一個托盤正往這邊走來。

沈亢也不再理會皇後,轉身向著布公公的方向而去。

皇後的一口氣哽在了咽喉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吐不出咽不下,看著沈亢離去的背影,恨得心頭滴血。

她暗暗在心中決定,且先不論事情的成敗如何,眼前這個沈亢,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掉!

要想解決沈亢,還需要仰仗現在在殿中的那個人才行。

皇後慢慢的轉了目光,看著緊閉的房門和窗戶,樹木枝葉的影子投以窗子上,那影子隨著風晃來晃去,像是一幅幅詭異的水墨畫,而屋中平靜無聲,除那一閃一閃的燭火光芒之外,仿佛一絲活的氣息也無。

他們……究竟在裏麵說什麼?容卿會如何對待袁衝?袁衝又會不會醫治太後?

皇後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這些疑問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爪子,在她的心尖上不停的撓著,讓她心中難安。

沈亢在廊下的另一側,接過了布公公手中的托盤,裏麵是一些精致的點心,布公公微笑道:“老奴不敢走得太遠,還請沈將軍將就用些吧。”

沈亢點頭,“有勞公公了,這已經很好了。”

他本來是有點餓了,但是一想到皇後剛才所說的話,什麼枕邊人……他的胃口就一點也沒有了。

隨意挑了兩塊,放在嘴裏慢慢的吃著,布公公走到殿門前垂首站立,靜靜的等待著。

今夜是許多人的不眠之夜,這些人當中,恐怕最為難過的當屬錚嚴烈了。

他在驛館的房間裏喘著著粗氣,像是一隻困獸,精疲力盡又走投無路,一屋子的東西被摔了個粉碎,亂七八糟的滿地都是,那些碎壺碎碗在燭光裏閃著幽冷的光,像是一隻隻豁了牙的嘴,在嘲笑著他。

錚嚴烈坐在椅子上,手撫著額頭,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不過一天的功夫,像是突然老去了十年。

忽然,腳步聲傳來,他的頭轉了轉,望向門口的方向,他已經下了令,任何人不得入他的房間,此時是誰敢不遵從?

聽著那腳步聲有些虛浮輕快,不像是習武之人的步子,他心中正在煩躁,門口人影一閃,驛官提袍子邁步走了進來。

他向門裏走了兩步便站下,看到滿地的東西,誇張的叫了一聲,“哎呀!”

這一叫,讓錚嚴烈的太陽穴都跟著跳了跳,他眯了眯眼睛,看著驛館小心翼翼的繞開一個豁了口的茶杯,又謹慎的跨過一條摔斷了腿的板凳。

驛官一邊向前走,一邊“嘖嘖”的咂著嘴,像是喝下了幾壺老陳醋,酸倒了牙,連嘴裏噴出來的氣息都像冒出酸氣。

“我說,這東西可都是驛館的,您這麼個摔法……恐怕不太妥當吧?”驛官有些心疼的說道。

錚嚴烈聽著他的語氣,現在連個稱呼都沒有了,原來的“世子”,變成了“我說”,這其中的轉變,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了錚嚴烈的胸膛。

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看著驛官滿臉沉痛的看著那一地的碎東西,像是死了老婆一般的痛惜之色,“啊!這是官窯的瓷器!啊!這是黃梨木!啊!這是絕版孤本!啊……”

錚嚴烈冷冷的看著他所說的什麼官窯碎瓷,什麼黃梨木的破桌椅,什麼孤本破書,隻覺得眉心隨著他一聲一聲的叫一下一下的跳。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難看下去,驛官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在屋子裏跳來跳去,一跳一跳的踩在他的神經上,讓他心頭的火氣一浪高過一浪。

他忍不住“啪”一聲拍案而起,手掌帶著內力狠狠的拍在手邊的桌角上,那張僅存的桌子立即“哢”的一聲響,碎成了幾半,碎木屑飛濺出去,像是一把把淩厲的小刀,擦過驛官的腮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

“啊!”驛官看著那碎裂的桌子又叫了一聲,“紅木”兩個字溢到了唇邊又咽了下去,腮邊火辣辣的疼,他伸手一抹看著那驚人的鮮豔血色又“啊”的叫了一聲。

前後兩聲,卻是截然不同的語調。

院子中的巴圖力聽到這一聲,再也忍不住急忙幾步跨了進來,看著驛官正呆呆的望著那一手血,又看了一眼臉色沉冷如鐵,眼睛裏冒著火的錚嚴烈,急忙上前對驛官道:“這位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少主心情煩悶,一時失手,一時失手,您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