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的脆弱(1 / 2)

一場風波,因為兩個男人的三言兩語,落下帷幕。

臨別前,那個男人看向陳黛兒的眼神,說不出的奇怪,隻是終究沒能說上一句話。

回家的路上,陳黛兒問他,“那個人是你朋友?”

利墨染默不作聲,點燃一根煙狠狠的抽了兩口,可是心緒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天辰國際看似強大,實則外強中幹,如若黎朝歌橫插一腳進去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局麵,沒有難以預料。

真是該死的好啊,難怪古人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隻是,他利墨染豈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垮的,他本就是遇強則強之人,要想從他的嘴裏搶占利益,根本絕無可能。

陳黛兒看他一張俊臉黑沉的神色變幻莫測,就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不一般,至於那個人的出現會給利墨染造成什麼樣的困擾,她雖然一如既往的想不明白,但是利墨染如此沉重的模樣,讓本該幸災樂禍的她,心裏並無多少喜悅。

臨下車前,利墨染道,“那個人叫黎朝歌,不是我的朋友。”說罷大步離去。

陳黛兒手握著方向盤,心裏巨震。

黎朝歌,就是那個長城俱樂部會長黎曜的孫子嗎?

這個神秘古老的存在俱樂部,似乎在改革開放初期就已經在南方一帶形成雛形,而後在國內各個領域呼風喚雨無往不利,而長城俱樂部的會長,每一任,都至少是省廳以上的級別,官僚作風很重,但是,軍人的氣息也很重。

傳聞黎曜就是軍隊出身,在他連任長城俱樂部會長的這十年裏,他的鐵血作風和強大的個人魅力,幾乎要將這個本屬於國有的長城俱樂部改頭換麵,就差沒有姓黎了。

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黎家一脈對長城俱樂部的影響。

難怪,在見著黎朝歌的時候,他會剪著軍人式的板寸頭,雖然那個發型並不適合他的瓜子臉型,但是這本身就是一種身份和榮譽的象征。

她看著利墨染離去的背影,心裏想,他感受到壓力了嗎?

那黎朝歌雖然出身顯赫,但是卻以老朋友之名來稱呼他,顯然是早就認識的。莫非,他們兩個之間曾經發生過激烈的衝突不成?不然利墨染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

……

夜黑如墨,黑影沉沉。

毫無征兆,幾聲驚雷劃破夜空,而後,高壓電閃在整座城市上空劈過。

這是利墨染的臥室,色調單一冷硬。

躺在床上的男人,因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的緣故,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往外冒。

雙手十指緊緊的抓著床單,青灰色的床單,映襯著他修長的手指愈發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夢中,一樣的電閃雷鳴的天氣,七八歲的小男孩,手裏抓著一個洋娃娃費力的爬上七樓,推開門,發現房間白色的床單已經去全部被鮮血染紅。

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的溫度,比那個冬天的氣溫還要低,小男孩跪在地上,使勁的搖晃著那個女人,哭的驚天動地,歇斯底裏。

可是,已經死去的人,永遠的死去了。

那一天的晚上,凶神惡煞的警察,染血的白色床單,以及父親臉上,那讓他永遠都忘不掉的刻薄麵孔,深深嵌入他的腦海,往後十幾年,糾結出一幕夢魘,每個打雷下雨的天氣,都會將他折磨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