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江南女子,白皙秀麗的麵孔永遠是他心裏最美好的畫麵,隻是那幅畫麵,在那個晚上過後,這種美麗,就蒼白如紙的在腦海中定格了。
“啊……”
“啊……”
卸下偽裝的年輕男人,雙手抱頭,撕裂一般的嗓音,在整棟別墅裏響起。
半夜三更睡不著,抱著小白貂出去找水喝的陳黛兒,聽到這毛骨悚然的聲音之後暗叫不好,手心裏的小白貂麵露凶光的咕咕叫了兩聲,跑了個無影無蹤。
陳黛兒快走幾步,推開利墨染臥室的房門,透過走廊上的燈光,就看到利墨染躺在沒有一絲暖色調的床上翻滾著。
她嚇一大跳,這是怎麼回事?
上前,想看看利墨染到底是怎麼了,哪裏知道,她才近身,就感覺冷風撲麵,滿麵猙獰的利墨染伸出大手,將她抓到了懷裏。
力氣,大的恐怖,陳黛兒幾乎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推倒在了床上。
腦子微微一懵,沒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耳邊,傳來布料被撕裂的裂響。
雙眼血紅的利墨染,粗粗的喘著氣,他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死死的繃著,好似一根被拉到了極限的弦,隨時都會斷掉。
“你怎麼了?”陳黛兒問道。
眉頭微蹙,話語微嗔,她很奇怪自己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鎮定。
動作粗魯的利墨染,在聽到這輕輕柔柔一句話之後,身體一陣顫抖,撕扯著她衣裳的雙手,握成兩個拳頭,指關節爆響。
“你在害怕?”陳黛兒再度問道。
男人的呼吸一滯,恰好一道閃電從窗外劈落,照亮了他的臉,他的鼻翼,急劇的一張一合,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陳黛兒看到他滿臉都是汗水,或者,有淚水也不一定,因為男人的眼角,溫潤一片。
她很奇怪他居然會流淚,是做噩夢了嗎?
低聲一歎,她伸手,撫摸上男人的臉,試圖撫平他眼角的悲傷。
可是,手伸到一半,“啪”的一聲,被男人用力的拍開了。
火辣的疼痛,透過手臂傳來,讓陳黛兒忍不住嬌~吟出聲。
她眼睛瞪的滾圓滾圓的,心想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這個男人是瘋是魔,關她什麼事?
雨,不知道何時下了起來,豆粒般大小的雨點,落在屋外的樹葉上,發出“啪啪”的聲響,虛掩的門葉子,隨著風吱嘎搖曳著,哐當一聲,關緊了。
房間內,漆黑一片,剩下的,隻有兩個人高低不一的喘息聲。
隻是這深淺不一的呼吸,一個薄涼,一個炙熱,無一絲的情~欲氣息,麵貼麵的兩個人,如此近距離的相視,卻還是無法看清楚彼此的模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還未消散,陳黛兒咬牙叫痛,利墨染眼神倏然,變得無比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