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撿的小孫女。”
“呸！就你這長相，能有這麼標致的小孫女嗎？小姑娘穿得好少啊，不冷嗎？快進來快進來！”
“陳奶奶，叨擾你們了！”
“不打擾不打擾，家裏就我們兩個老人，日子過得冷清，來個人反而熱鬧！快坐！快坐！”
衛甜點頭，在沙發上坐下。
她一坐，沙發就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
陳奶奶笑道，“這沙發和我們一樣也老了。”
“你們不老，還精神著呢，就像那楠木！這沙發啊，我坐著很舒服。我猜是沙發也喜歡，唱歌歡迎我呢！”
陳奶奶笑得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你這哪是撿了個小孫女，是撿了個開心果！眼睛怎麼紅紅的？”
衛甜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我工作遇到了一點困難，剛剛坐在廣場，突然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一開心就哭了。”
此刻，在門口，擺瓶子的陳爺爺，聽到衛甜這樣說，慢吞吞地轉身，笑得露出好幾顆豁了的牙，“這我懂。老婆子，你當年生俊俊，我把孩子抱給你看，你也是又笑又哭，還一直說，怎麼這麼醜！”
陳奶奶羞惱地白了老伴兒一眼，一疊聲地說，“好好好，你知道！好好好，你知道！先別收拾了，洗洗手，咱們先吃飯，不然待會該涼了。小姑娘，洗手間在你身後！”語氣卻低柔。在白發蒼蒼的年紀，這多令人羨慕啊！
“好！”
衛甜起身去洗手間。
洗好手出來，她聽到了抽油煙機工作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忙去廚房瞧瞧。
“呀，陳奶奶，您怎麼又炒菜了！這多不好意思！”
“來者是客。”
“真的不用了，不用了！”
“也不是山珍海味！簡單的家常小炒，應該的。”
衛甜特別不好意思，卻也沒辦法了。
陳奶奶炒菜。
衛甜就在旁邊看，伸手攆掉陳奶奶身上的線頭，不禁好奇地問，“陳奶奶，您身上怎麼有這麼多的線頭。”
陳奶奶露出笑容，“哦，我在做肚兜。”
“肚兜？做它幹嘛？”
“賣呀！”
“現在還有人買肚兜？”
“有的有的。現在是淡季，春秋夏的肚兜不太好賣。冬天的保暖肚兜，還是很多人買的。”
“我怎麼沒看到您的肚兜店？我搬過來也有幾天了，這周邊我都走動過，隻看到一家賣新疆棉花的手工店。”
“哪裏盤得起鋪麵哦！是我孫子給我開了家網店。你們小年輕不是喜歡在網上買東西嗎？我就是在那網上賣。有人訂貨，我孫子就告訴我，我做好了，讓我孫子幫我寄給人家。”
衛甜連連點頭，“您孫子真好。”
陳奶奶歎了口氣，“這孩子也可憐。他爸媽，在他七歲那年，出了車禍，一起過去的。感恩啊，我們老兩口把這孩子拉扯大，他長得好好的，一點沒歪，還特孝順。明明外地有更好的工作，偏要留在濱城。這孩子工作忙啊，我們要他別過來了，我們老兩口好好的，他每次啊，笑著答應，一扭頭，隔天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