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墨擔心地蹙緊眉頭,“還是很疼嗎?”
唐淺怡狼狽地胡亂用手背抹眼淚,“不疼,不疼了。”
“那你哭什麼?”
哭什麼?
哭為什麼他們從未忘記過彼此,卻不適合在一起!
哭老天為什麼要給謝淮墨安排章明惠那樣的媽媽!
哭章明惠當眾說她是被謝淮墨穿過的破鞋,說彤彤是私生女!
哪個好女孩不想清清白白地等到嫁人?
哪個好女孩不是因為相信和對方能白頭偕老,才交出自己?
唐淺怡深吸口氣,低頭翻今天穿的風衣口袋。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遞給她一包沒開封的紙巾。
謝淮墨歎口氣,“我都不想說你了,總也不長記性。”
“誰說的!”
唐淺怡從口袋裏摸到了她自己帶的紙巾,惡狠狠地瞪著他。
謝淮墨的臉色暗了暗,將手中的紙巾丟到桌上,偏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唐淺怡默默地擦臉上的淚水。
列車到站。
謝淮墨站起身,將雙肩包取下來,冷冷地看著唐淺怡,“你的防曬噴霧在我包裏。”
唐淺怡:“……”
這個大膽逆臣!
把她的防曬噴霧摸走,居、心、何、在!
唐淺怡不抱希望地歎息,“你不會也在這裏下車吧?謝大總裁。”
“嗯哼!”
唐淺怡直接走人。
過了出站口,唐淺怡拽自己的包,“還有防曬噴霧,都給我。”
“我就不給。”
“你!謝淮墨,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謝淮墨垂下眼睛,微笑地看著在暴怒邊緣飛揚的女人,“我是想幹你,這不你……啊!啊!唐淺怡,你謀殺親夫啊!”
唐淺怡咬牙切齒地揪著謝淮墨的耳朵,可勁兒擰,“謝淮墨,我哪裏招你喜歡了,我改還不行嗎!你到底要怎麼樣嘛!你好煩好煩!氣死我了!不擰你,難消我心口積聚的怒氣!”
“好好說話,好好說話,我的耳朵要被你揪掉了。”
“是誰不好好說話的!”
“我再也不說幹……啊!我再也不說了!好疼!”謝淮墨苦笑地看著她,“寶貝,給我點麵子?”
“不要叫我寶貝!”
“寶寶!”
“不要叫我寶寶!”
“老婆!”
“謝淮墨!”
“你看我都三十歲了,你在這裏擰我耳朵,我不要麵子的啊?爸爸!”
噗!
啊啊啊,怎麼有這麼氣人的家夥!
唐淺怡真是又羞又怒,又哭笑不得。
看在他耳朵都被自己揪紅了,還要配合她的身高,辛苦彎腰的份上,唐淺怡冷冷地收回手,恨得猛踢他一腳。
謝淮墨眉開眼笑,“這麼有活力啊?那肚子應該不疼了。”
唐淺怡愣了愣,不自在地別開臉。
“你訂了哪家酒店?我也訂它家的。咱們住一塊,彼此有個照應。你現在這樣子,我真的很不放心。”
“不用了。”
“唐淺怡,你要是在這種地方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不是來出差的嗎?”
“不是。我知道你一個人過來出差,連助理都沒帶,不放心跟過來的。”謝淮墨靈光一閃,恍悟,“你不會還沒訂酒店吧?”
唐淺怡摸了摸發燙的臉頰,“這種地方,網上看不出好不好,我想過來之後現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