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怡看著眉心微蹙,夢中囈語的男人,沉默幾秒,握住那隻胡亂摩挲著床單的大手。
噩夢中的男人頓時僵住,打了一個激靈後,緊緊握住手中的溫軟,薄唇翕動,“淺淺,淺淺……”
唐淺怡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淺淺,不要離開我。”
“淺淺,淺淺……”
唐淺怡別開臉,貝齒咬著唇。
她就是很普通的女人啊!
是謝淮墨這個家夥太過死心眼了,認定了一個東西,就鑽進了牛角尖裏。
“淺淺,水……”
一隻手被他抓得都疼了,可,不知為何,唐淺怡好想就這樣被他握到天荒地老。
另一隻手放在男人發燙的額頭上,輕柔地描繪這人好看的鬢角,滑過高鼻,摩挲他的唇瓣。
唐淺怡低低地笑,眼中盡是淒然。
“謝淮墨,你這人,真真討厭。”
“謝淮墨,你這人,真真討厭。”
“謝淮墨,你這人,真真討厭!”
拿起一根吸管,唐淺怡吸了一口水,另一頭插進男人嘴裏,渡給他。
沈峰躲在走廊裏,看到這一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有這種騷操作?
直接嘴對嘴喂得了,反正又不是沒有互啃過!
不過,這位唐小姐如此介意親阿墨,難道是和那位律師玩真格的了?所以,隻準阿墨吃她的口水?
沈峰摩挲著下巴,看唐淺怡利用吸管,一口一口地喂謝淮墨和誰,完全沒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自覺。
甚至,他還得出了一個結論——原來他家阿墨是隻黏人的小妖精啊!
一般情況下,小妖精被人類馴養了,的確一輩子隻認一個主人。
“唐小姐,對不住了。”
沈峰查看手機拍下的照片,抄著褲兜,闊步離開。
吊瓶快掛完的時候,唐淺怡按了呼叫鈴,讓護士來拔針。
護士詫異地皺了皺眉,“請問您是謝總的什麼人?”
“額,您誤會了,我是謝總朋友請的護工。”
護士上下打量唐淺怡,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終究沒說什麼。
穿白大褂的李醫生,抄著口袋,眼裏閃過精明的冷芒。
護士拔了針後,李醫生親自替謝淮墨量了體溫,讓護士記錄各項生命體征。
唐淺怡想了想,低聲詢問,“謝總有好轉了嗎?什麼時候能醒?”
“燒是退了一些。不過,還是有40多度啊!至於什麼時候能醒,不好說。謝總現在的情況是他本人被夢境困住,自己不想醒。其實,他一直處於似睡非睡之間,這種狀態,一般都是病人自主意識導致的。”
口罩上方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淺怡,“解除了心病,謝總或許也就不藥而愈了。”
護士聽到李醫生這樣說,越發懷疑唐淺怡的身份,她歪著腦袋看著唐淺怡,心裏猜得七七八八。
“小趙,謝總的情況特殊,你和這位護工小姐交代好。”
“好好好!李醫生,我明白。”
“我是謝總的責任護士,你叫我小趙就行,有什麼事,你馬上找我。其實,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謝總周四晚上送過來,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光打營養液也不是辦法,你想辦法讓他吃點東西哈!”
唐淺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