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蛟。。。騰。。。雲聚。。。鯤鵬至。”
“乾。。。坤。。。顛倒。。。日月。。。白。”
“氤雲。。。烏。。。氣。。。蔽。。。天。。。日。”
“合濤。。。並浪。。。踏。。。海。。。來。”
過了很久。
並濤和白芪都玩累了,他們癱倒在木船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當兩人的目光彙聚到一起時,都會心的笑起來。
並濤癱著身子,盯著天空中飛行的海鷗。說道:
“說也奇怪,我阿爸寫這首詩之後。沒過幾天,渤海上的漁夫們就傳唱起來。他本打算用最後一句幫我起名字的。我沒叫成合濤,最後卻被他改成了並濤。我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名字想必你也能猜到。那肯定是合浪。”
並濤還在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阿爸去年死掉了,他的聲望很高。整個甲州一半的夜叉都給他送行。”
說道著,並濤的聲音低沉下來。目光閃躲著。
白芪拍了拍並濤的肩膀,
“萬物自有天數,我自小喪父,明白你的心情,也明白這個道理。節哀。”
並濤擦了擦眼淚,咧著大嘴衝白芪笑了起來。兩人拉著雙手,在木船上聊了很久,白芪向他訴說自己從軍的種種經曆。並濤則向白芪介紹起水底的大千世界。
兩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下午,並濤從海裏麵躥出來。往船裏扔了三四條大魚。木船的另一端已經堆滿了海魚。白芪正在一邊用漁刀奮力的刮著魚鱗,忙著給每條魚開膛破肚,然後用魚線從魚鰓裏把它們一隻隻串起來。掛在船頭上。
並濤抓完了魚,像貓一樣蹲坐在船尾。他用後腳靈活地撥弄著頭,從頭上細心的挑下幾條纏繞的海帶。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白芪在擺弄魚。
很快,堆積半船的魚就被白芪解決好了。他側著身子在海水裏浣洗自己沾滿魚鱗和內髒的雙手。然後從油紙包裏取出一包布袋裝的鹽,仔細地給每條魚擦起來。當他擦到一半時,白芪拍著腦袋笑起來。他搖了搖頭,笑著說:
“我怎麼忘了,此時不值嚴冬,天氣炎熱,我擦鹽也做不成魚幹啊。這半船魚不過數日,定然腐壞。”
並濤說道:
“這好辦,白兄勿憂!”
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塊下窄上寬的令牌,對著一條魚搖晃起來。白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親眼看著那條魚原本鮮嫩的魚肉逐漸變色,由淺變深,厚度也一點點變薄,最後完全變成了一片茶色的魚幹。並濤翹起指甲,從那片魚幹上撕下一小片魚肉放進嘴裏,快活地拍手叫著。
“好吃好吃,白兄的手藝真不錯。”
白芪趕緊指著令牌,一臉詫異。並濤看到後,把令牌送到白芪手裏。白芪接過令牌仔細端詳起來,這是塊銀色的令牌,上頭大下頭小。中間凸起一塊漢字,“令”,令牌的上半部分與周圍紋刻著一隻張著大嘴的異獸頭顱。整張令牌巧妙的嵌在那異獸的嘴中。此外,令牌還綴著一條紅黃色的流蘇,在陽光下閃著爍爍銀光,煞是好看。
並濤接過白芪換回來的令牌,仔細的扣在腰間的一條皮帶上,它說道:
“這是毗灑迦大將的令牌,海夜叉們中少有這樣的令牌。我也是從家父手裏得到的。至於它為什麼能把這魚肉變成魚幹,白兄請恕我有難言之隱。不能明說。”
白芪連連擺手,他雖然很想知道這令牌為什麼有這樣的神通,但他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讓朋友為難。他連忙說道:
“哪裏哪裏,我感謝並兄還來不及,怎會逼你說出這令牌的來由!”
接著重新拿出那袋鹽,給每條魚擦起來。並濤也跟在白芪身後,每當白芪擦完一條魚,它就對著魚搖晃起令牌。不一會,兩人的合作下。船頭的魚肉變成了一排排魚幹。
並濤拿出腰間的另一塊令牌看了看。然後對白芪說:
“白兄,我此次出來時間實在過久。恕我不能遠陪,這木船已經被我帶到通往明國東岸的海流之上。白兄隻需坐在這裏,不宵三天,就會到達台州方向。白兄如若以後要見我,隻需前往渤海海麵,倒上一點之前的那壺美酒即可。我就此別過。”
白芪解下一大捆魚幹塞到並濤手裏,並濤沒有推辭。它把每條魚幹解下來,然後圍繞著腰間的皮帶重新係上去。不一會,並濤腰間就出現了一條魚幹圍成的“圍裙”。接著它把剩下幾條魚幹塞到嘴裏銜起來。衝白芪一抱手,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話語。
“白。。熊!後。。。悔。。尤。。。其!”
然後縱身躍進海裏,濺起一條高高的浪花。
白芪坐在船頭,望向前方。
木船在海流的推湧下朝西麵飛馳起來,不一會就消失在海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