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張徹問道。
“父親這幾天想給我張羅親事,我所以才跑過來的。”
說道這,白羅羽更不好意思了。張徹則是哈哈大笑,拉著他的手起來。
“你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級了,我們兄弟四個都是這個年級娶妻的。。。對了,羅羽,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張徹把羅羽拽到了一堆箱子麵前,那是枯樹旁的四隻黑色木箱,長方形的。張徹拿起撬棍,撬開了一隻木箱,裏麵塞滿枯草。他在枯草裏麵翻找了半天,取出一杆火銃。
這是一杆從沒見過的火銃,槍身是塗滿生漆的楊木,呈現出和名貴漆器一般有著擦亮皮革光澤的黑色。扳機上方沒有以往的火繩,取而代之的是火石。扣發裝置十分簡潔實用,火藥池上方突出一小塊用來阻擋風雨。
白羅羽看呆了,這種造型的火銃是第一次見到。他接過來,愛不釋手的觀察著火銃的每一個細節,由衷的讚歎設計者的絕妙創意。
“這是什麼火銃,竟有這般設計?”
“這是法蘭西傳來的燧發機銃,隻要定期更換火石即可發射,這種銃再也不需要火繩啦。”
“省去了火繩的設計,那麼雨天的射擊成功率就會大大上升,這種火銃比倭國傳來的鐵炮好用許多啦!”
“不僅如此,換彈速度也會大大加快呢。我已經向父親建議,希望能多加采購這種槍械。不過說來也慚愧,這種機銃的設計我明國在萬曆年間就出現過,可惜那時的兵部不加重視。我們現在還隻得從洋夷的手中采購這種銃。”
張徹一直堅持引進新的作戰理念和武器,他認為新武器的出現會引起作戰方法的變革,這種思想對羅羽的影響非常大。即使在兩人反目的多年後,羅羽依然堅持著這種多嚐試新方法的作戰思路。
白羅羽依然在把玩著手中的燧發槍,他接過張徹遞來的彈丸和火藥,嫻熟的將火藥順著槍口倒進去,然後用推彈杆壓實彈丸,接著把槍托抵在咯吱窩下麵。瞄準了山坡上的一顆鬆樹。
扳機扣動,粉紅色的火光帶動雷電般的巨響,緊接著一縷白煙伴隨著轟鳴從槍口緩緩飄出,鬆樹的軀幹上瞬間崩裂出一道乳白色的傷口,碎木屑激揚在空中。槍聲回響在山穀之中,過了很久才消散。
空氣中彌漫濃烈的硝煙與硫磺氣味,張徹笑著矚目白羅羽,此刻的他像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興奮的擺弄手中的槍械。這對白羅羽來說就是新的玩具,比起弓箭,他更喜歡火銃之類的熱兵器。
“對了,父親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張徹問道。
“父親說再過兩日就返程,他讓我先行回來的。”
一想到父親對待羅羽的態度,張徹居然還有絲絲嫉妒。他從小到大,白羅羽得到了張徹從來沒有過的關愛。雖然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但是心底嫉妒的本性讓他對羅羽似乎感到一種無形的隔閡。
腦袋裏另一股理智的聲音阻止了張徹繼續胡思亂想,他拍了拍羅羽的肩膀,兩人繼續回到操練場上。觀看著兵士們下一輪的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