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四十七年(1714年)六月十一日鎮江焦山
白羅羽昨天下午從南京出發,前往鎮江焦山的指揮所。他騎著玉獅子花了六個時辰的時間,並且在中途的驛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很快就來到了鎮江方向。
當他到達安江指揮所的時候,已經是晌午的時間。六月的天氣毒辣,白羅羽的後背已經濕透,玉獅子滿身的汗珠,嘴裏也泛起白沫。比起自身的辛苦,白羅羽更想做的是趕緊回營,給自己的愛駒衝一衝涼水。
安江的指揮所已經十多年的時間了,外觀上依然沒有多少變化。白羅羽首先來到山腳下,向守門的兵士出示自己的令牌。接著策馬走進自己的營地,把玉獅子交給手下,牽去好好衝個涼水澡。
“飼料裏多加一些黃豆,它愛吃!”
白羅羽走之前囑咐道。
接下來是去看看四哥,張徹的營地駐守在焦山背後。他現在身為指揮同知,正是都指揮使的副手,要在指揮使不在的時候留守指揮所。依張徹的性子,即使天氣這麼毒辣,他也要一刻不停的操練兵士。所以偌大個焦山,隻要哪裏有操練的口號聲,哪裏就是張徹的所在地了。
果然,焦山的背後營地傳來了一陣陣排槍射擊的聲音。白羅羽順著聲音前去,路上經過了一道道關卡哨所,終於在焦山背後的練兵場上看到了張徹的身影。他現在已經三十三歲了,這個年紀做到指揮同知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明國都知道,張邑手底盡出良將,而且喜歡舉賢不避親。
張徹穿著朱紅色的瑞雲武官便服,腰間別著自己最喜歡的備前長船倭刀。正在訓斥手底的一個百戶,那百戶仿佛做錯事一般。低著頭被訓的一點脾氣也沒有。
白羅羽來到了張徹身後,百戶看到有人前來,眼神畏縮了一下。張徹順著百戶的目光一轉頭,一眼就看到了白羅羽。
“羅羽!”
“四哥!”
兩人親切的抱在一起,百戶看到了同知的心情變好了,頓時不那麼害怕起來。
張徹轉身吩咐副手:
“繼續領著他們操練,我馬上回來。”
餘下的士兵在另一位指揮同知的安排下繼續進行操練,張徹則拉著白羅羽的手來到了一棵枯樹底下。張徹脫去厚重的便服外衣,露出白色的常服,和白羅羽在樹底坐下來。
“我討厭穿著著絲綢做的的衣服,粘上汗珠就變得滑膩膩的,難受的很!”
張徹一邊抱怨,一邊揪著自己的常服給白羅羽看。
羅羽笑了一下,張徹眼下如同小孩子一般。
“對了,羅羽,你怎麼不在家裏多休息幾天,這麼早來防線幹甚?”張徹問道。
白羅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傻笑道:
“沒什麼,隻是在家裏閑不住,幾天就感覺渾身不自在,所以想早早來。”
“那你的風寒好了沒?”
“我在家休息了幾日,然後做了些活動,出出汗就好了。本來沒什麼大礙,是父親和你非要讓我回家休養的。”
“那就好,那就好!”
“其實我來這邊還有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