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西域流沙(1 / 3)

黑幕漸漸散去,濃霧漸漸稀疏消散開去,不知何時,當意識漸醒時,自己正躺在母親懷裏。“醒了?”琴柔聲,略微將自己抱得緊

了些,冬夜寒風透骨,此時此刻卻是無比地溫暖,不知為何,從幼時起就愛這般在母親懷裏撒嬌,那時母親總會微笑著輕撫著自己的長發

記憶裏這是最美得風景。往日總是掛著笑容,無憂無慮的嬉戲、說笑,那段時光,注定不去不複返了。人在高處,自有旁人所不知的煩惱

,所謂高處不勝寒,雖擁有無上權力,卻也寂寥無趣的很。

身子動了動,離開了母親懷中,自己已非無知小兒,這般孩童作為有些令自己羞怯。琴輕笑不止,道:“怎麼?害羞了?”忙將視

線望向別處,已近拂曉,光線雖暗卻也遮不住微紅的臉頰。隻覺臉頰微熱、長發隨風輕旋飄舞,半掩麵在朝陽映襯下,晨露盛綻化為水滴

飛濺圍攏著自己周身,沾衣欲濕還歇,少許隨著清風飄遠,更顯朦朧、清新之感,沐浴在這令人心醉的氣息中,接受朝陽洗禮,真是令人

頓生流連忘返之意。傾首微昂,感受這難得的轉瞬即逝的平靜。

清楚自己身負重任雖渴望平靜的生活、平凡的一生,無憂無慮。這是自己的夢想,然而這看似廉價而又平庸的夢想對自己而言卻是

那麼的遙不可及,似高山流水般不可觸及。生在魔界,貴為少主又豈能祈求平凡?隻能是遙遠的夢,然而在夢的盡頭又會是怎樣一番風景

?也許,這個夢境永無盡頭便也好了。

“王妃,有貴賓駕臨,主上請您前去作陪。”那侍衛說完麵向琴與自己依次行禮,便退去了。琴隱有些許怒意,昨夜徹夜未歸,不

知所蹤,今早又迎什麼貴賓,他可知道昨日是什麼日子麼?或許,早已忘了吧、眼中盡是魔界眾生,這般勞心勞力數年,換來了什麼?勾

心鬥角?冷言冷語?魔界不知有多少人盯著那至高無上的位子,隻不過礙於情勢不得已臣服罷了。又有幾人是真的愛他、敬他?多是懼怕

他的力量罷了。

雖不願前去,可身為妻子,更為魔界王妃豈能由己?相望,倆人臉上皆沒了笑容,許久沉默,隻餘微風掠過回廊,餘音繞梁久久不曾

消逝,仿佛為這冰冷、凝重地氣氛譜曲和音,曲高而和寡,“雪兒,娘親片刻便回......”

不知為何,後麵的話,竟是怎也開不了口了。

即便情非得已也是身不由己非如此不可。微笑鎖住了淒傷雖是望著女兒那平靜、白哲卻毫無生氣的臉,重重自責湧上心頭。終是狠下心,

轉身不再看女兒,拂袖而去,再也沒有回頭。不同的是,並不是隻有自己而已所有的一切,皆在改變,情變了;人也變了。

不想女兒竟跟

了上來滿是微笑,若無其事的與自己並肩走著,忙止住悲傷,一臉疑惑的望向自己見此,笑道:“多時不曾去看望爹爹了,趁此機會去看

看他,娘,你不介意吧?”眼中沁滿淚水,卻仍是一臉微笑,給人似錯覺之感,無論何時,總是如此,至少,自己能做的,隻剩這樣而已

了。“怎會如此?”母子倆相視而笑。

林間微風依舊蕩漾,輕輕地拂過自己柔軟的長發,掠起發梢,在無聲飄動著,庭下溪水潺潺奔流暗湧,陽光透過樹葉,投射下來一股

暖意,油然而生。映射於湖麵,波光粼粼泛起層層漣漪,清澈無比,卻不曾有魚蝦。水中自己的倒影臉頰有些許淡淡紅暈,經過短暫停留

梳洗,一如往常一般清麗無雙,偶有水滴順著發絲淌過臉畔,遠看,麵容白哲清瀝似有紅暈,梨花帶雨稍顯憔悴之色,卻是說不出的落魄

風情,天真無邪。

望去,稍顯暗淡、不悅之色卻又似帶著若隱若現的淡淡微笑,看著眼前的大理石路麵,怔怔出神,仍舊向前走著。肌膚白似雪,薄如

冰仿佛吹彈可破隱透著幽香,似有似無。似幻卻真。相顧無言,倆人間似隔了萬水千山,靜,無比地寂靜,仿佛風聲也湮滅在了這刺目、

炙熱的陽光中,林間偶有鳥鳴,破空入耳,無暇相顧。長發依肩,略顯淩亂,手輕撥繞指,有意又似無意地玩弄著。緊咬貝齒;眉頭輕皺

略帶吃痛、幽怨神情轉瞬,消失無蹤。

不覺已到回廊盡頭,收住腳步,不曾昂頭,此處有些昏暗,幾縷餘光星星點點透過石壁縫隙滲透看來,讓人不禁有些寒顫。琴默然,

對麵的石壁濕漉漉的、上嵌有“天地不仁”四字細看,每字都有半人大,筆勢蒼勁,收勢從容不迫,竟有呼之欲出、嘯傲蒼穹之感。琴伸

手,將左手四指分別按在這四字上輕旋,本堅硬如鐵的石壁竟霍然向內陷了進去,並有隆隆聲傳出,震耳欲聾。向倆側隱去濺起少許塵土

飛揚,遮了視線。辨不清眼前景物。

待硝煙散去,廳內寬敞、燈火通明,倆側衛士林立,肅目持戟。嚴正以待,傲然顯威!“參見少主、王妃!”衛士異口同聲俯首行禮

,目送二人進入正廳,肅然起敬。琴並無言語,旁若無人般徑直走了進去。毫不理睬,冥王稍愣神,似是不知曉女兒會與妻子一同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