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給我和睦相處(1 / 2)

直到意識再度回到了身體之後,將埃蕾貝爾搖醒的,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寒冷又微熱的陽光。連續重複同一件事的過程,使大腦與身體都不可避免地被疲勞與脫力感充斥著;占據著,之後便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意識也在這個時候被不知名的夢魘連接了起來。

“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討厭......不,是憎恨著這純白無暇的雪花吧?”她無精打采似的用眼角餘光注視著被片片雪花裝點著的天空,那如同鏡麵一般平靜的景象,此時就好像出現了裂痕似的。

“因為你的錯,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母親,同時也失去了家......”話雖如此,不過就連埃蕾貝爾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暴自棄的想法,不斷的逃避;不斷的逃避,想著隻要隱藏起感情,就不會再次失去什麼,也不會再次被傷害了。

這看似是最好的方法了,不是嗎?——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隻需等待時間來改變一切,“隻要這樣就好了。對,你什麼也不用做......”“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是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嗎?隻不過失去了雙親成為了孤兒而已,聽好了!這個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多得像沙子一樣!”

每當這麼想時,總會有一個聲音,帶著忿忿不平、怒氣衝衝的口吻將自己斥得體無完膚,比如,就像剛才那樣。不過這也許隻是自我意識過剩,或者是人格分裂吧?但是,自從那天以來,她就起誓:不再讓任何人在自己麵前死去!

明明是這樣發過誓的,但是,現在這理所當然的,想要違背誓言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算什麼啊?“我到底......在動搖什麼,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咬牙切齒,像是獲得了新的生命一般,埃蕾貝爾再度振作了起來,不再迷茫;不再動搖。

即使手掌,已經布滿了道道血痕;即使那冰冷刺骨的溫度,欲將她整個人凍結起來也好......即便雙手已經麻木了,事實上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但她仍舊在咬牙堅持。要問為什麼的話,那是因為——沒有人希望親眼目睹朋友的死亡,這一事實。

這時,在不知道多深的積雪下,有什麼東西鼓動著,氧氣與廢氣的交替,這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人在呼吸,不過這個人全身僵硬;麵色煞白,就連呼出的氣體,也像是遊絲細線一般、簡單來說也就是:離死不遠了。而且從這個人留的是短發來看,應該是個男人。

到底在這兒躺了多久,他並不清楚,硬要說的話,他連時間的概念和自己到底身處何方這種事完全拋在了腦後,舉例來說的話就像是“直到現在為止一共過了幾天”這樣,至於自己現在在哪兒,當然是遇到了突如其來的雪崩,被埋在雪裏了——不過記憶也就到此為止了。

身體、四肢毫無疑問都冰涼到了完全麻木的程度,現在即便連稍稍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當然,並不是腦子不能發號施令的緣故。到此為止都還能理解,但是這胸膛上微妙的沉重感是怎麼回事?“不......等等......”這與其說是沉重感不如說是充滿彈性的肉感?

“嗯......”沉重感中夾雜著非常舒服的肉感?硬要說的話,毫無疑問就是這種感覺了。不過實際上,又很難將其準確的描述出來——啊,不過這也許是當事人詞彙量貧乏的原因。“呼呼......嗯~”不過真的充滿彈性啊,捏起來非常稱手。

“嗯~啊......!”恍惚中,他似乎聽到一陣嬌吟,至於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先暫且不提。首先,被埋在這裏昏迷不醒,雖然看上去是故意的。

而且似乎還在享受特別待遇的人正是血煞,而之前那充滿誘惑力的聲音的來源是——“挨?......等,你你你......你在幹什麼!呀!!呀!”話音剛落,聲音的主人對著他的臉,那猶如重錘一般的拳頭閃電般的砸了下去,結果就是,隨著一陣“非常不妙”的聲音,血煞的頭,再次與脖子漂亮的錯位。

“喂!好不容易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卻是你的拳頭,我是有多不走運——嗚!”話未說完,唯的第二拳,再次像是疾風驟雨一般呼嘯而至,這下血煞真的暈過去了,隻覺得天旋地轉似的。隻見唯帶著熱淚盈眶......不對,是微含淚花的目光死死地瞪著他。

“色狼!下流!居然碰......碰......碰——”一句話接不下去,她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拳,這一次不偏不倚正中血煞麵門,使得他整個身子都陷進了冰冷刺骨的積雪裏。

被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從頭到腳包裹起來。“等等!等等!哪有一上來就不由分說揍我的道理啊!”他帶著混亂且狼狽不堪的意識,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握住狀況。

話雖如此,如果說,之前是昏迷不醒的狀態的話,現在則已經從頭到腳,完完全全醒過來了——隻是,被人叫醒的方式讓他非常鬱悶。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還敢頂嘴!你這笨蛋,知不知道你剛才碰的是哪裏啊!”唯雙手護胸,以一副像是在說:“我要殺了你!”似的表情,怒不可遏的......不對,是快要哭出來似的瞪著他,這頓時讓血煞錯愣當場,完全弄不明白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