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身體不住地扭曲,五髒六腑都擠在了一塊兒,感覺無法呼吸,隻能任由那股看不見的引力將身體個個部分都撕得粉碎。然而身體本身並沒有任何外傷或者是出血的跡象,雖然意識在逐漸的一點點兒的被疼痛給侵蝕掉,然而血煞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種感覺就好像喉嚨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仿佛如火燒一樣的感覺在喉嚨裏蔓延,並且越來越強烈,使得他隻得本能地像個快要窒息而死的孩子一樣胡亂抓著自己的胸口。可是這麼做,非但沒有使痛苦減輕,而且還適得其反——現在血煞感覺整個身體就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樣的疼痛難忍。
隨著引力越來越大,周圍變得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隻有那像是龍吟一般的風聲在他耳邊接二連三地呼嘯而過,告訴他時間的流逝。緊接著,身體被粗暴的揉成一團廢紙似的,不一會兒又拉得跟個麵條一樣長......視野以頭部中央為界,像是被刀斬似的完全錯開了。光源,完全無法進入到眼睛裏!
現在別說是把握住狀況了,他們三人僅僅是維持清醒就已經筋疲力盡了,額頭上,毫無疑問的汗如漿下。“嗚啊啊啊啊!”血煞終於再也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讓人不忍心再聽下去的哀嚎。他感覺手腳已經完全和身體分離了,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發出聲音簡直不可思議。“我會不會在沒有到達目的地之前就先掛掉啊?”隨著疼痛一點點兒加劇,心裏的這個想法,變得越來越貼近現實......順帶一提,好的一麵是,唯的猜測——也就是他們必須以一對六,這種近乎令人感到絕望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美狄亞、薇爾丹蒂,還有赫拉克勒斯,六人幾乎都同意讓他們全員參戰,這雖說讓人鬆了口氣,但是就算是全員參戰,他們也毫無優勢可言。要說為什麼的話——對方可是有六個人啊......
所以,無論是經驗,還是人數,或是技巧,他們都占不到哪怕一丁點便宜。究竟這場遊戲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其實,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但即便如此,就算是垂死掙紮也好;被人嘲笑自不量力也好,血煞也沒有打算束手就擒,就算是垂死掙紮,他也要試著觸摸到那仿佛遙不可及的,名為“奇跡”的東西。
而且,很早以前他就決定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要保護好唯,還有埃蕾貝爾!“你們......我一定會保護,絕對不會讓你們死的!”在心裏這麼做出看似悲壯的決意後,視野也迅速被光源填滿......“疼疼疼!疼疼......”他的後背,好像撞到了什麼堅硬無比,仿佛鋼鐵一樣的東西上。
讓血煞情不自禁的悶哼起來,可是還沒等他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兒的時候,後背忽然被個好似鐵錘似的迷之物體不偏不倚砸個正著,頓時,使得他成了狗趴式一樣的滑稽姿勢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嘎哈!”還發出了奇怪的悲鳴。
不料話音剛落,身體再度受到重擊——“咕哈......!!”這回的哀嚎聽上去非常可愛......這個先暫且放一邊,血煞現在的感覺,就仿佛背上壓了兩座山似的,整個是眼冒金星的狀態。然後,隻聽見兩座山在自己背上泰然自若似的開口說話了——“貝爾......你覺得這是哪兒......哈啾!”
“嗯......這兒看起來是......雪原吧......哈啾!”埃蕾貝爾說得一點兒也沒錯,這個地方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銀裝素裹,無論是樹枝上,還是岩石表麵,還是地麵上,都蒙上了一層仿佛雲朵一樣的銀白色。
更要命的是,這地方的溫度低得嚇人,從兩人開始說話起,如雷的噴嚏就一直沒有停過。“該死的......這什麼鬼地方,冷死了——哈啾!!”唯一邊望著那細若遊絲的雪花;一邊抱怨道。同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個球一樣抖個不停。
埃蕾貝爾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去,由於兩人都穿著過膝襪及短裙的原因,再加上上身也隻是一件薄得幾乎透明的長袖上衣而已,所以幾乎整個手臂與一雙腿就這麼暴露在外,才會造成這種冷到不行的狀況。
不過話說回來,冷歸冷,倒是一點兒也不疼啊,原本已經做好了被摔個骨斷筋折的覺悟,結果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向二人想象的那個方向發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兩人異口同聲的麵麵相覷。“......那是因為你們壓在了我的背上啊......”
“咦?挨挨挨??!!!”埃蕾貝爾循聲低頭看去,隻見血煞以臉朝下的姿勢,整個就這麼趴在了最下麵,甚至整個身體有三分之二都陷進了雪地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埃蕾貝爾把他夫妻倆之後,便彎下腰低著頭,一個勁兒的連聲道歉,真的,那副摸樣看起來,都讓血煞產生了“貝爾,你的腰真的沒問題嗎?”類似這樣的擔心。因為她的腰看上去真的快要折了......“對不起......真的十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