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小姐,怎麼了?”逐月暗覺不好,剛一出聲,卻見蘇錦突然轉身,快步走去床榻邊,一把掀開被褥,對著那露出來的暗格當下抬手砸去。
“蘇錦小……咦。”逐月本驚訝的聲音一轉,看著那出現在床板上的的東西時,下意識上前一步,看著蘇錦,“蘇錦小姐,這是……”
“這是……”蘇錦看著麵前那塊靜靜躺在暗格裏的黑色玉佩,冷笑一聲,然後,又從袖中取出之前逐月給她的在皇上寢宮裏找出來的黑色玉佩,目色,瞬間蒼冰,“這是……”似乎,一瞬間,蘇錦也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逐月好奇又驚駭,“這黑玉,怎麼會有兩塊。”
“是啊,怎麼會有兩塊呢。”蘇錦身子突然一晃,以手支著床柱,將那塊玉拿在手裏,輕撚慢撫,“而且,看這玉上這微末的塵垢,這床榻上這一塊,才該是自我手中丟失的那一塊才對。”
逐月有些懵,不過,腦子一轉瞬間明白過來,看著蘇錦,“如果睿王床榻上這塊是蘇錦小姐你的,那,睿王既然尋到,為何不給你。”
“是啊……”蘇錦突然苦笑起來,整個身子突然都顫了顫,一下子坐在床榻上,聲音譏諷,“真可笑,欒生啊欒生……”
麵色蒼涼隻一瞬,蘇錦豁然站直身子,將兩塊黑玉收入袖中,“我們走。”
逐月已經隱隱猜到什麼,可是又不能肯定,當即跟上了蘇錦的腳步。
門開。
蘇錦一路出了幾座院子,然而,就在要走出睿王府大門時,被突然出現的護衛攔住。
“蘇錦小姐請留步。”一護衛當先道。
蘇錦看一眼這些護衛,盡都是她不認識的。
“我有事要出去,你們讓開。”
眾護衛互相看一眼,頓時斂眉,極其恭敬,“請蘇錦小姐原諒,王爺離開之前吩咐了,沒有他之令,萬不能讓蘇錦小姐離開。”
“是麼?”蘇錦突然抬手一拂,“憑你們,也想攔住我。”轟然一道掌風,生生將攔在前麵的兩名護衛給揮出老遠。
一口血吐出來,給這靜謐的一切塗上一抹沉重。
可是,剩下的護衛麵麵相覷,卻依舊一臉堅決,不退不讓。
“我再說一次,讓開。”蘇錦周身都散發著寒氣,這一瞬,陡然而凜的氣勢,讓一眾護衛不禁麵色一變。
“蘇錦小姐,王爺說了,如果讓蘇錦小姐離開了王府,那我等,隻能提頭來見。”一名護衛說著當即跪下,與此同時,滿院子的護衛也跟著齊齊退下,手中的劍一轉,竟抵在了自己的脖頸。
“還請蘇錦小姐饒卑職們一命。”
“嗬……”蘇錦顫著手冷笑,“饒你們一命,我這麼善良麼?”
所以護衛不答話,頭垂得極低。
“他倒是將我的心思估得準,不過,他想錯了。”下一瞬,蘇錦一愣,邁步,直接向大口中而去。
不算明亮的光色中,隻見刀光一閃,一聲悶哼,然後一名護衛這樣倒在了她的的身後。
血,在任意的流肆。
一片倒胃的腥氣。
蘇錦緊了緊手,麵色更加霜沉如雪,四下掃一圈,逐字逐句,“好啊,那你們就自刎吧,順便說一聲,你們的生死,威脅不到我。”話聲落,蘇錦完全不理會,直接足尖一點,飛出了睿王府。
逐月隨即跟上,麵色明顯難看。
而一眾護衛瞧碰上,想追,追不上,麵色更加難看。
好半天,一名護衛對著身旁吩咐,“快,快給王爺傳信,就說蘇錦小姐出了府。”
“是。”
而此時,暗處,一隻銀針光芒似乎一閃,那將要起身離開去報信的護衛瞳仁瞬間一暗,轟然倒下,而在他的眉心處,赫然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輕輕晃著。
眾護衛大驚。
“誰敢報信,這就是下場,我看,是你們動作快,還是我的動作快。”空中傳來蘇錦不可撼動的聲音。
所有護衛一動不動的看著眼下情景,就算是他們想要報信,隻怕也趕不上蘇錦小姐的速度。
遠遠的,蘇錦這才對著身旁的逐月吩咐,“我之前和華九說過,今日一早會離開去揚城,但是他肯定不放心我,一定會來攔我,你現在立馬去城門外和他會和,告訴他,我和他在揚城見麵。”
“可……”
“沒有可是,我一個人還能進退方便,帶著你,反而礙手礙腳。”蘇錦道。
逐月想辯駁,不過,也確實,猶豫半響,最終領命離開。
蘇錦看著前方巍巍宮城,當即一縱入了這深深宮門。
此時,天邊晨曦漸廣,一切應景都在光色中越來越明顯。
高樓宮闕,沐浴有晨光中,無端讓人肅穆。
而那長長喜慶的,熱鬧的的迎娶儀隊,正停在宮門口。
而欒生,此時正帶著幾名護衛和禮官行走在長長的宮道上。
天色,亮了起來。
男子清挺之姿,一襲大紅錦袍,發束玉冠,麵上仍然清和柔平,隻是,眼底灼亮歡喜,周身似乎都隨著心情,散發出奪人的,豔逸的光芒。
蘇錦看著,看著,看著,纖指微緊,掌中那兩塊黑玉,幾乎在掌心間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