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必得問個清楚,方才能徹底明白。
可是,眼下,還有比這更重要的,如果,一切如她所想,那今日欒生進宮的目的不止是迎她,不止是和皇上講合,而是……
身姿輕輕一飄,蘇錦赫然去向了南齊皇上的寢室。
有些事情,他一定知道。
殿內殿外守衛森嚴。
蘇錦將原本藏斂在丹田的內力提出來,麵色微微白了一分,可是下一瞬仍無聲無息避過所有人的視線,直接進了大殿。
殿內深深,簾幕垂垂,濃重的古檀香香間夾著一線淡淡的血腥味兒。
而南齊皇上此時正躺在龍榻上,呼吸起起伏伏。
顯然,活著。
“南齊皇上既然沒睡,不如起來聊一聊。”蘇錦一把撩起明黃的光亮的簾幕,看著床榻上也幾乎在她話落瞬間睜開眼睛的南齊皇上。
蘇錦在的看清南齊皇上麵色時,明顯一怔。
南齊皇上麵色發青,唇瓣紫紅,明顯,中了毒。
“沒想到,夜探朕寢宮的竟然是你,蘇錦。”
“怎麼,南齊皇上看來似在等著什麼,而眼下這表情……不想看到我。”
“當然不想,不過,反正你和他是一夥的,擒到你也一樣。”皇上說著話,一聲冷笑,手對著空中一揮……
不過,手卻僵在空氣中。
因為,蘇錦已經快速的點了他的穴。
不理會皇上那恨不能戳穿她的眼神,蘇錦緩緩收回手看著皇上,“皇上,我知道你的寢殿周圍守衛重重,似甕中捉鱉之勢,我不管你想要擒拿誰,當下,我前來,隻是來向你求證一件事。”
皇上眉目擰得深了,冷哼一聲,“你這是何計?”
“無計。”蘇錦道,下一瞬,直接在龍榻上坐下,手掌一翻,一塊黑色玉佩吊在空中,“皇上,可否解釋下這玉的來曆?”
“這玉,如何在你手裏?”南齊皇上目色一暗,麵上微微吃驚,雖然掩飾得極好,不過,還是被蘇錦窺伺在心。
“皇上,我能無聲無息來到你的麵前,自然也有本事安然無恙的離開,而眼下,我隻是想知道這玉的來曆,你放心,我對你,無害之心。”
南齊皇上看著蘇錦,須臾,哼一聲,“倒也沒什麼特別,不過是先帝當年偶得黑玉覺得難得,便打造了兩塊一模一樣的出來,恰在當時,朕和睿王緊挨著出生不久,先帝大喜,便送於朕一塊,另一塊,就送給了睿王,當時,是他母妃收著的。”
“也就是說,這玉,是代表著你們南齊皇子身份的?”蘇錦再問。
皇上看著麵前一襲紅衣的女子,雖長得美,可是,著實太狂,主這般坦然的坐在他的龍榻上。
簡直是不知廉恥。
冷哼一聲,南齊皇上語氣森冷,“可以這麼說。”
“那,我再問一句,當年,睿王為何會離宮?”
南齊皇上說到此,卻沉吟起來,不作聲響,看了蘇錦半天,突然明白過來,微微一笑,“看來,你和睿王生了嫌隙。”
“這不是皇上你該操心的問題。”
“說與你聽也無妨。”南齊皇上麵色倒是好了幾分,“睿王母妃患有癲狂症。”南齊皇上倒是也真不隱瞞,“不過,這事兒,隻有先帝和我母妃以及極少數人知道,當年,後宮是非,謠言難聽,先帝為防擾亂社稷,本來想斬殺睿王母妃,不過,就在當時,睿王母妃便生下了他,先帝一進心軟,便猶豫,而且……”皇上頓了頓,麵色更不太好,“而且,據說,睿王母妃,端妃,隻要癲狂病不發作時,待人親切溫和又婉約,且生和得美麗,先帝當時也多有不舍。”
“然後呢?”
“後宮爭端,爾虞我許,本就是常有之事,更何況睿王當年僅少了朕幾日出生,這明爭暗鬥,宮闈詭譎,自然更凶,先帝再長情,也不過是一進,到得後來,也就爭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端妃才一再被打壓,帶著不過幾月的睿王離開了,所以說,這玉佩說起來……”皇上似乎想故意吊胃口,又不說了。
蘇錦看著皇上,麵色清寒,指尖銀針一閃,“皇上,弑君而已,我的名聲,我也聽過的。”
皇上眉睫一顫,倒是也並不握,不過,須臾,又繼續道,“後來,幾年過去,一直沒有尋到端妃的消息,我母後,便想到了這玉佩,這玉佩代表他的身份,他隻人想著有一日回朝,便自會多加愛護,不會丟,隻要尋到這個……不過,也一直沒到罷了。”皇上說到此,幾分失落,“找了那般多年又如何,還不是讓他回來了。”
蘇錦將玉收進掌中,微微發白的麵上,情緒複雜。
“怎麼,可是這玉有什麼問題……”皇上倒是來了好興致。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蘇錦冷聲打斷。
須臾,蘇錦又道,“那你可認識睿王身邊的護衛小五。”
“你說睿王身邊的那護衛?”皇上搖頭,“不熟悉。”
“那大楚朝局動蕩,太子謀逆時,你可有派人去過大楚?”蘇錦再問。
南齊皇上聞言,突然冷笑起來,“蘇錦,朕雖然深諳這皇權暗詭,可是野心並不那麼大,大楚……”皇上搖搖頭,“朕,並不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