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韶的話剛剛說完,張超就不得不歎服,天下的聰明人就是多,雖然彭韶對股票這一新生事物不了解,但不妨礙他一眼就看透了事物的本質。
張超斟酌了一下說道,“商人們既然願意買入肯定有他們的理由,晚輩這就不清楚了。”
彭韶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超,卻轉移了話題,“子卓這次來杭,聽說是走的水路,路上可有何見聞?”
張超就簡單了說了說他路上的所見所聞,當然有些煞風景的事情他當然不會說,“不愧是江南煙花繁榮之地,果然是物阜人豐,可見我大明南直浙江兩省官府治政之出色!”
張超這樣一說,在座的官員們心裏都很舒坦,雖然也知道他在拍馬屁,但是張超這樣的名士的馬屁可不是隨便拍的。
彭韶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小鬼雖然是於少保後人,可為人卻完全不同。雖然他是剛正的清官,但是他對張超這油滑的說法也不好說什麼,更不能隨便反駁,沒必要憑空得罪人不說,他要做好差事也需要浙江官場的配合。
既然知道張超是這樣的人,有些話也不適合現在問,所以彭韶接下去就是與於冕吃吃喝喝,談天說地,再也不理張超了。
倒是省府兩級的官員們問了很多張超醫院和股票的事情,顯然他們對這兩者都很有興趣。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大明朝真正的清官並不多,再加上許多人本來就廣有家資,這些人有了錢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著鑄成一個個沒奈何放在家中,因為這是在沿海,商品經濟相對繁榮,風氣比較開放的地區。
一般來說,最穩妥的收益就是買地,但是明朝的稅收根基是自耕民,要是他們這些官員都拿著錢跑家鄉買地,當地的地方官們不急眼才怪,畢竟他們也要考核的,你們把地買去了,又一點稅也不交,他們稅都收不上來,還怎麼升官發財。
此時還處在明朝中葉,官場還沒有徹底墮落,所以官員們也要注意吃相,什麼強買土地,高利貸這樣有技術的活都要十分注意。
比如張超,他買地隻敢買一些荒地,然後慢慢開發,沒辦法,好地買多了可能麻煩更大。
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好不容易斂來的銀子大部分隻能放在家中,到最後隻能用來蓋院子,修一些假山什麼的以娛晚年。這當然好,但是張超認為如果用來擴大再生產就更好了。
所以張超給他們普及了一番種糧不如植棉的道理,與其存銀子還不如把銀子花在開一家醫院,蓋一個水泥廠,種一些黃連身上。
奧,實在是不願意麻煩,我給你們推薦一家錢莊,可以存在那裏,一年總會有些利息的,當然不多,可是你坐在家中就有銀子拿還想什麼,最好每一樣都配置一些,這叫合理的配置資產。
張超是誰?應天府鄉試後天下已經公認,隻要跟著他後麵,不要被甩掉了,總會發財的。
所以這些官老爺們也記住了他所說的,回去準備試一試,既然張超這麼自信,想必他也不敢騙我們。
彭韶也沒有想到張超竟然有這麼多的生意經,除了種糧不如植棉,他有些看法以外,其他的他都能接受,也都準備試一試,多一些水泥修橋鋪路,多一些醫院黃連素可以救人,這些既能賺錢,又利國利民,確實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