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宴道:“你總是這樣,什麼事都不肯說。”
“能自己做到的,盡量就不要麻煩別人了。”安初又喝了口咖啡。
“你這個脾氣……”葉子宴歎氣,“什麼事都隻知道自己憋著,誰都不講,誤會我和白清也不讓我知道,當初你若是沒有逃避,我們現在已經兒女成群了。”
安初笑出了聲,“沒辦法啊,我那個時候就是那個死樣子。”
葉子宴的神色變得有些難過,但很快被笑容替代,“你現在也是當時那個死樣子你不知道嗎?”
安初莫名問道:“我哪有啊?什麼嘛?我比以前好多啦。”
葉子宴淺淺笑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知道你是裝出來的,表麵上看著很強硬的樣子,是因為怕被傷害,所以也不努力去爭取,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
安初收了笑意,低頭道:“說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
……
人流湧動中,陸雲澈站在街角的另一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對麵咖啡屋外遮陽傘下麵坐著的兩個人。
……
“你就不能勇敢地去愛一次嗎?”葉子宴握住安初放在桌子上的手,“喜歡他就在一起吧,就算失敗了又怎樣?最起碼你努力過了,也不會後悔,總比沒有勇氣開始要好。”
安初反手握住葉子宴,神色似乎有所觸動,“……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嗬……什麼都敢,唯獨這種事慫的要命。”
“我知道你是個傻瓜,不然我幹嘛和你講這些呢,我希望你過得好,無論是族裏的事,還是你自己的事,我都希望你去好好的處理。”
忽然光線一暗,陸雲澈已經站到了遮陽傘下,“就算打擾到你們,我也不得不過來,因為有件事,比你們談情說愛要著緊一點。”
安初麵無表情地抬頭看著他,手卻不自覺地從葉子宴的手裏抽出來,“什麼事?”
“你家研究所裏澄莫想的血液標本我猜應該不止有一管吧?”
安初想了想道:“這件事我沒有過問過,但我肯定還有,我可以馬上確認。”
說著她開始打電話。
葉子宴站起來問陸雲澈:“是關於紅月的嗎?需要我幫忙盡管說。”
陸雲澈又對葉子宴道:“等有了血液標本,就有你忙的了。”
……
冥妖之地,紅月森林。
整個森林最中間的空地上的一側,擺放著許多被修整的很整齊的原木,堆成一堆。
巨大的聲音從森林裏傳出來,過了一會兒,林霂扛著一棵禿樹走出來,他將禿樹丟到空地上,擎出他的寒冰斷月劍,開始修理樹幹,將多餘的樹枝樹杈砍掉。
“你把我的樹都砍掉做什麼?”涼時從遠處走來,笑嘻嘻地問他。
林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手中的活計,“做個木頭房子,反正也出不去。”
涼時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她走到林霂身邊,歪著頭看著他,“為什麼不向我屈服?你不愛我嗎?我可是你內心深處最愛的人啊!如果你留下來,我們可以在這裏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再也沒人打擾我們,什麼九天,什麼魔族,都不去管,隻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林霂看都不看她,走到禿樹的另一端,用斷月劍割掉一根粗壯的枝杈,“我愛的人在人間,我還沒有瘋到失去理智,你這幾天不是變成溫瀾,就是變成海王妃,要不然就是澄莫想,你不覺得無聊嗎?明天你想變成誰?我母親?如果你變成我母親的話我會感激你的,因為我隻在棺材裏見過她一麵,說實話,如果你能變成她和我聊天,我會很開心的。”
涼時噘著嘴,翻著白眼想了想,忽然消失了。
空地上寂靜無聲,整個森林連鳥叫聲都沒有。
以前那些被流放進來的人在十幾天前那場戰鬥中死去,黑色的大鳥也離開了紅月森林,現在整個冥妖之地就隻剩下他和那隻遠古夢魘。
林霂拎著斷月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又繼續開始幹活。
一個穿著紅色袍子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那堆圓木前,抬手隨便一揮,那堆圓木就變成了一個很原始很古樸的木頭房子。
“你不就是想蓋個房子嗎?這很簡單。”紅袍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像暗夜裏靜靜流淌的河水。
林霂背衝著他,停下手中的活計,淡然地轉身,“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真麵目,還是你在我腦海裏製造的幻象,我的這些懷疑和猶豫雖然逃不過你的思維,但你控製不了我,你不要再做無謂的嚐試了。”
紅衣男人笑了笑,“你的警惕性還是這麼高,說實話你是我幾千來年見過的第一個這麼強大的人,我指的是意誌力,我承認我無法用我的思維來侵蝕你影響你,但這讓我很興奮,我覺得我終於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可以做,而你就是這個事情的中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