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有娘生沒娘教的野人!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居然趕走在王爺前頭,除非你當了皇後,否則長了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可笑,你就是個棄女,別的什麼都不是。被迎回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你還這樣大張旗鼓地炫耀,連主母都不放在眼裏,簡直無法無天,不忠不孝!”
穿戴比女眷差些,但比那些丫鬟都好上許多的女子站在蘇氏身側,眼帶嘲笑的看著淩姿涵,打破門前寂靜。
妖冶的眸瞥了眼丫鬟,淩姿涵不溫不火,似乎並沒又被她刻薄尖酸的話激怒,隻淡淡的問了句,“叫什麼,哪房的?”
清冷的聲音讓府裏的老人想起了淩姿涵酷似的女人,再看向她時,眼中染上了別樣的深意,多了層敬畏。
有幾個平日裏和那丫鬟玩的比較好的,不覺給她捏了把冷寒。
可偏偏這個丫鬟是個蠢貨,依仗著大夫人,覺得自己和什麼正經主子似的,了不得了。還揚了揚脖子,挑釁的看著淩姿涵,朗聲道:“我是正房的大丫鬟,玉鑼!”
“玉鑼?不如改成金鑼,更配你的呱噪。”
話音落,許多人忍不住掩口偷笑,麵前的蘇夫人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臉色青白青白的,狠狠地剜了眼丫鬟,也不出言責備,好像再給她打氣。
“師兄,丫鬟以下犯上,是個什麼罪?先說國法,她出言不遜,冒犯皇室、皇子又是什麼罪?若論家法,平妻的丫鬟還不能自稱正房吧,這麼公然冒犯正室嫡出的小姐,正經的主子,我該怎麼罰她?”
淩姿涵微笑著站在門口,任風吹拂她的長發,縷縷青絲掃過她幼嫩的麵頰,飄起,垂落,誘惑的人移不開視線。她看著身後的堯王,用餘光掃向府門前的眾人,不等堯王發話,已經噗通的跪倒一片。
軒轅謙明白她的意思,自然配合的說:“以下犯上的罪名可大可小,冒犯皇室是重罪,弄不好會株連的。倒不如問問蘇氏,她預備怎麼處罰這不知好歹的丫頭。”
換了稱呼,看熱鬧的百姓們雖然跪在兩邊,但還是互相交換著眼神。心道,原來這相府裏的夫人以前是個妾啊,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蘇氏一聽這話,本來堅持的腿還是軟了下來,被福媽扶著跪下,叩頭道:“請王爺恕罪,玉鑼是妾身的奴婢,妾身管教不當,冒犯了王爺,但人人都知王爺為人寬厚,還望王爺能高抬貴手。而且,玉鑼的提醒也不無道理,話糙理不糙,她是為了三姑娘你好!”
一句話糙理不糙,她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淩姿涵的頭上,給她扣了個以下犯上的帽子。隻可惜,她最終打錯了算盤。
“相爺夫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對我而言,堯王隻是師兄。但對你們而言,他是六王爺,代表著天家威嚴。”風姿綽約的少女掃了眼匍匐腳下的眾人,嘴角微微翹起,笑容絕美,但那笑意絲毫達不到她冰冷的眼底。話音陡然一揚起,“堯王殿下雖為人寬厚,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個不知好歹的下人!”
正麵一擊,不僅是給了蘇氏難堪,更是要生生砍了她一“臂”!